陳岩走近床前,指著沙亮一根還在動彈的大腳趾說道:“我費勁功夫,也才隻能做到這種程度。想要令公子完全恢複,怕是需要些時日。”
沙行海也看去,臉上卻已有興奮之色。雖然沒有全部恢複,但這也是好的開始。要知道一開始,他全身可是沒有一處能動的。
“真的是辛苦陳先生了,這已經很好了。”沙行海帶著感激之色說道。
陳岩故作疲憊的擺擺手說道:“這也是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我後麵會根據令公子的情況做一套詳細的治療方案出來。
“那真的是辛苦陳先生了,我這就給陳先生找間屋子。以後的日子,陳先生就是我狂鯊幫的上賓。”沙行海很是誠懇的說道。
陳岩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這是想軟禁自己的節奏。想把自己留在這裏,專心給他兒子看病。
這個時候,陳岩也不好發作。隻得委婉的推辭道:“那倒不必了,我還是回去自己的地方住。不然我家那丫頭可會擔心,多謝沙幫主好意了。”
沙行海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物,自然是知道。現在還要靠著陳岩,沙行海自然不會多說。於是點點頭,也就算是揭過了此事。
看著陳岩一臉疲憊之態,沙行海再次瞥了一眼沙亮。便上前攙扶住陳岩,說道:“陳先生,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
陳岩點點頭,腳步虛浮的起身向前走著。就在沙行海的身子接觸到陳岩的一刻,陳岩將手中的銀針不動聲色的打進沙行海的身體內。
沙行海絲毫沒有察覺,仍然有說有笑的扶著陳岩走著。
出了房間後,隻看見李有光連同一幫子狂鯊幫的高層都在門口等候著。看著陳岩和沙行海二人出來,眾人紛紛迎了上去。
李有光十分有眼力見的從另一側攙扶著陳岩,還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樣了?陳先生。”
陳岩擺擺手,沒有說什麼。
一旁的沙行海卻是趕忙說道:“沒看見陳先生累成這幅樣子了,趕緊的扶去客房休息。等陳先生休息好了,再說。”
眾人不敢耽誤,前簇後擁的將陳岩送進不遠的客房裏。
而還在病房內的沙亮,內心卻是十分苦澀。明明是凶手,卻得到如此厚待。自己卻像個活死人,躺在這邊動都動不了。
心念間,沙亮的大腳趾似乎是很不服氣的動彈了一下。氣得沙亮心裏直翻白眼,這到底算什麼。
這個該死的陳岩,把自己害成這樣還折磨自己。如果沙亮可以說話,他寧願就這樣躺在床上一輩子也要陳岩死得很難看。
但他不能,而他的父親沙行海也不能。
鬼先生的交待,他不敢不遵從。在狂鯊幫的背後,還有一尊巨大的影子。
陳岩進了房間後,雙目立馬變得神采奕奕起來。一改之前的疲憊之態,但卻隻是靜靜的躺在床上什麼也沒做。
在這狂鯊幫的地盤,他必須十分小心。沙行海的隱疾他已經種下了,但現在不是引發的好時候。
從今天看見那個黑袍人起,陳岩隱隱覺得狂鯊幫並非如此簡單。而沙行海對黑袍人的態度,更值得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