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哭著起勁兒,沒想到霍子欽又折返了回來。
他站在我麵前,問我:“悅悅,你當真無所謂?”
“無所謂。你帶著你的雙兒去做一對快活的鬼夫妻吧!”我抹著眼淚,對他吼道。
既然不能全給我,那就全都不要給我。
“這當真是你的心裏話?”霍子欽問。
“你們古代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既然人家願意,你就娶了吧!”我哭著說完,摸出口袋裏的玉佩,放在手心裏摸了摸,最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玉佩應聲破碎,四分五裂,就像我們之間的感情一樣。
這是霍子欽送我唯一的東西,以後就再也沒有瓜葛了。
我砸完玉佩,徑直回了房間,狠狠的甩上門。
這段感情本來就不應該發生,趁早結束,對誰都好。
我坐在床上,抱著胳膊哭了很久很久才止住了眼淚。
關了燈躺下,我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霍子欽的影子。
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夢到了他。我在夢裏指著他的鼻子一頓罵,罵他濫情,罵他三心二意,罵他負心漢。
反正我能想到的,用來形容男人花心的詞都用上了。罵著罵著,我自己都哭了。
他始終用他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眸望著我,不說話,就那樣看著我。我罵累了,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枕頭都是濕的。洗漱的時候,看著鏡子裏我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我突然覺得很搞笑,我為什麼要哭?我應該高興啊!我應該謝謝霍子欽放過我。
換了衣服出門,經過老槐樹的時候,好多人圍著燒的焦黑的老槐樹討論著,我匆匆走過。
來到公司,發現餘菲菲的位置上坐了一個新來的同事,她禮貌的朝我點頭,我微笑。
“你好,我叫穆可欣。”慕可欣做著自我介紹。
“我叫席悅。”我答。
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我開始忙碌了。這一忙直接忙到了下班時間,我剛想收拾東西下班,突然就想到了霍子欽,他不會再來找我了,我何必急著回家,還不如待在公司加班。
我把整理好的東西都放了回去,繼續工作,直到晚上十點我才關了電腦下班。
到家樓下,發現原來種著老槐樹的地方,已經種上了新的小樹苗,看著特別有生命力。
老槐樹的根被挖了出來,扔在了一邊。我經過時,那樹根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根莖就朝著我伸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撒腿就拚命的往前跑,不會再有人來救我,我要靠自己。
可是無論我怎麼拚命的跑,腳還是被纏住了,我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手臂上擦破了一大塊皮,我來不及查看。
那根莖纏住我的腳就將我拖了過去,我伸手在地上摸到一塊石頭,朝著根莖狠狠的砸了下去,那根莖吃了痛,放開了我的腳踝,縮了回去。
我不敢鬆懈,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家裏跑去。
沒想到無數條根莖就跟在我身後,好幾次都差點絆倒我。我忍著想哭的衝動,拚命的跑,拚命的躲,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
關上門,我靠在門上,再也忍不住眼淚。我到底還要經曆多少次這種事?下一次我還能這麼好運嗎?
霍子欽,霍子欽你在哪裏?
“砰砰砰!”門被外力撞擊著,是那老槐樹的根莖追來了。
我該怎麼辦?誰能救我?
賈亦真,對,找賈亦真。我跑到房間,到處翻找賈亦真留下的名片,終於在床頭櫃的夾縫裏找到了那張名片。
我哆嗦著手,拿出手機按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喂,哪位?”
聽到賈亦真的聲音,我急忙求救道:“快來救我,槐樹精......”
我的話還沒說完,我的手機突然被搶走了。頭頂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疏離,他說:“嗬,寧可找個外人幫忙也不願找我是嗎?”
是霍子欽,他來救我了。我低著頭,眼淚已經泛濫。我不敢去看他,我多怕自己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裏。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抱著腿坐在地上,我不用再害怕,也不用再逃了。
霍子欽走出了房間,門外的撞擊聲瞬間停了下來。
我沒有去管外麵的打鬥聲,而是在想著,等會兒霍子欽回來,我該和他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