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衿一笑,對著宣平候老夫人和蕭氏優雅一福:“夏衿見過老夫人和夫人。”
“怎麼樣?漂亮吧?”岑子曼將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在祖母和母親麵前不停地晃,得意地道,“夏衿給我化的妝,好厲害。”
女人,不管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還是兩三歲的小娃娃,都沒有不在意自己這容貌的。宣平候老夫人雖說老,也不過是五十多歲年紀,因保養得宜,看上去隻有四十來歲。世子夫人蕭氏則是三十多歲,半老徐娘風韻尤存。看著岑子曼和夏衿這兩張漂亮的臉,她們哪有不心動的,趕緊問夏衿是怎麼做到的。
夏衿也不藏私,將自己的所使的幾個手段一一說了一遍。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蕭氏問道,“莫非也是你那位姓邵的師父教你的?”
“那倒不是。”夏衿笑道,“我一直遺憾我的鼻子不夠挺。有一次看哥哥畫畫,覺得既然能用墨深淺來表現物體的明暗,那將深淺不一的粉撲到鼻子上,是不是能將鼻子也變挺起來呢。結果一搗鼓,發現效果不錯。”
“夏姑娘真是聰明。”蕭氏是真心讚歎。
宣平候見到兒媳看向夏衿時的滿意目光,暗自含笑點頭不已。
“明兒個就這麼打扮著去赴宴吧。”蕭氏又笑道。
岑子曼正要答應,夏衿卻道:“我就不要了。”
“為何不要?”岑子曼詫異地看向她。大家赴宴時對衣服首飾精心搭配,容妝極盡精致,不就是為了打扮得更加漂亮,更有麵子嗎?夏衿有這手段,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夏衿笑笑:“我一小門戶姑娘,在宴會上悄沒聲息地呆著便是了,何必出盡風頭,讓大家矚目?沒的惹出麻煩來。”
蕭氏大讚,對夏衿的滿意到了極點。有大本事,卻懂得低調行事,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所處位置。這樣的心性,於年輕小姑娘何其難得?
岑子曼想了想,覺得夏衿所言甚有道理,點點頭道:“你說的是。我也跟平時那樣裝扮好了。不過……”她拉了拉夏衿的袖子,撒嬌一般道,“我可以不變得漂亮,但你這手化妝的本事,可得教我。”
“這沒問題。”夏衿笑道。
宣平候老夫人隻在一旁微笑,看著幾個晚輩,心慰不已。
第二日,夏衿便跟著蕭氏、曹氏和岑子曼,去大長公主府赴宴。宣平候老夫人上了年紀,不喜熱鬧;岑二夫人昨晚受了風寒,岑玉鈺姐妹便在家侍疾,俱都留在了家裏。
大長公主是太後親女,皇上胞姐,除了太後和皇後,就數她地位最為尊崇,其所住的府坻,自然是極盡華麗。不要說京外來的沒見過多少世麵的官宦夫人,即便是住在京城的世家夫人,第一次來都會對此驚歎不已。
夏衿從繁華的二十一世紀而來,對於奢華的大長公主府,也隻是在心裏讚歎一聲,麵上並無多少震驚之色。這表現看在蕭氏眼裏,又加了一分滿意。
一行人被下人領著,進了門隻走了幾步,旁邊便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世子夫人,您也來了?”
夏衿跟著大家轉頭一看,卻是身著青緞掐花對襟外裳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在她身後,還立著一個年輕姑娘和一些婆子、丫鬟。
“鄭夫人。”看到這婦人,蕭氏笑著打了聲招呼,目光又看向年輕姑娘,“前段時間聽說鄭姑娘身體抱恙,如今可好些了?”
鄭姑娘上前行了一禮,道:“好多了,多謝世子夫人掂記著。”
岑子曼悄聲在夏衿耳邊提醒:“這是吏部尚書家的夫人和小姐。”
吏部尚書?
夏衿不由得一震,抬眸朝那年輕姑娘細細打量了一眼。
這女子十六、七歲年紀,穿著一身鵝黃色衣衫,容貌秀麗,看樣子十分溫婉。隻是有些清瘦,麵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想來是病了一場,還沒調養回來的緣故。
莫非這位就是羅夫人給羅騫訂下的未婚妻?
夏衿思忖之間,感覺到岑子曼扯了她一下,隻得跟著岑子曼上前給鄭夫人行禮。
“曼姐兒越長越漂亮了。”鄭夫人笑道,又看向夏衿,“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