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夜歸女說她看見金健健的車時,車子正在啟動,發出了很大的轟鳴聲,而與此同時,住在二樓的老大爺也聽到了同樣的車子轟鳴聲,隨後他走上樓去看王守義,發現王守義家門大敞,人仰躺在大門的正對麵,胸上插著一把小刀,已經奄奄一息了。”丁洋補充。
“二樓的大爺腿腳不便吧?”江瞳突然說,“我看視頻上,大爺走路的樣子很吃力。”
“嗯,確實是,我們去跟大爺問詢情況的時候,他腿腳確實不便。”丁洋說。
“事發的時候大爺是在哪個屋?”江瞳問。
“在臥室裏。”丁洋回答,說完,四個人同時往東麵開辟的房間門看去,那是臥室的入口。
“大門是在房屋西北角上,臥室在東南。從臥室出來要走一個不短的距離……”江瞳說。
“嗯,這就是問題點。”丁洋點頭肯定,“二樓大爺是在臥室裏屋聽見樓上有重物落地的聲音,才開始往客廳走,在走的過程中,他聽到了很重的腳步,跑過王守義的客廳到門口,隨後停頓了片刻,跟著王守義家門就被打開了,不一會樓道裏就傳出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往樓下跑。大爺的描述是,那個時候他剛走到客廳,迅速‘跑’到大門口,打開門鎖,走到樓道邊,看到了一個青年男性的背影一閃而過,緊接著他聽到了很大的車輛啟動轟鳴聲,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就上樓去看王守義,然後就發生了後麵的事情。”
“老大爺怎麼可能跑得過一個四肢健全的年輕人?我覺得老大爺不太可能看到凶手的背影。”杜宇指出疑點。
“江瞳,你說呢?”丁洋聽完杜宇的說法,點點頭,接著又扭頭去問江瞳。
“我其實核心有兩個疑惑:一、凶器是彈簧刀,凶手是通過什麼樣的手段,在死者身上不出現其他傷痕的前提下,從上向下向內這樣的角度刺入死者的胸口,直入死者的心髒;二、地上的血跡的麵積不小,心髒被刺破不像大動脈,不會立即大量出血浸透地板,而且凶器沒有被拔出的情況下,滲血的速度就會更慢一些。”
“嗯,我同意,而且剛剛杜宇說的,第二個人跟王守義發生衝突,拿起刀,去刺人,那為什麼椅子和凳子都沒倒,好好的放在那裏,連被挪動過的痕跡都沒有,而且王守義躺倒的位置也明顯裏飯桌有點遠。”單軼肯定。
“隻有一種解釋,王守義離開了座位,並且他的身體很有可能被挪動過。”江瞳說。
“何以見得?”丁洋問。
“王守義是仰躺的,可地上的血跡卻在他的右邊,心髒在人體的左側,怎麼會穿過人體,在右側形成血泊。”江瞳說,“王守義死亡時所穿衣物,我在網上一個號稱是被警方遺漏的王守義屍檢資料的帖子裏看過,衣物的血跡是從內而外依次浸染,並且有很明顯左側浸染麵積大於右側的情況,再加之血泊並沒有明顯人體壓印得痕跡,也就是說現在我們看到的血泊區域,就是原始的樣子,且不是通過左側出血浸透而成,唯一的解釋就隻有,死者的身體被人翻動過。”
“那麼左邊的蹭痕也就明晰了,很有可能就是翻動王守義身體的人留下的。”單軼恍悟,“那麼推而言之,二樓大爺聽到的重物倒地聲,並不是王守義倒地發出的聲音?”
“恐怕這需要王守義自己告訴我們了。”江瞳說完,轉頭跟丁洋說,“丁支隊,王守義的屍體應該解凍好了,我這會就回去對他進行二次解剖。另外,我覺得夜歸的女人應該沒看錯,王守義屍體被發現時離開案發現場的人,就是金健健,不過我有種感覺,金健健很可能是二次回到現場。”
“我明白了,你去吧。我這會也會集中調派人手,對王守義身前的社會關係和金健健的人際矛盾做更加深入的調查。”丁洋說。
共識達成,說話的四個人兵分兩路,江瞳一路,帶著杜宇、單軼奔向了市法醫中心的解剖室,丁洋一路,領導各路案件參與人員,繼續對案件外圍情況展開調查。
到市法醫中心的時候,留守的法醫告訴江瞳一行蔡老已經帶著主檢法醫和學生們去一場車禍現場去出勘了,段時間回不來,所以江瞳、杜宇心裏對於蔡老的顧忌也基本因此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