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全民目擊(十一)(2 / 2)

“把這些資料都看完吧。”江瞳雙眼盯著手上已經翻開的材料,頭也不抬地說。

“啊?”杜宇一聲慘叫,說,“這麼多的材料,全部看完,起碼得通曉吧……”

“怎麼,你下班有事?”江瞳這次抬眼。

“不是,我是覺得吧,人雖然刻苦敬業很重要,但總歸還是要保重身體吧,畢竟毛主席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這麼總是通宵達旦的,很容易就會把身體搞垮的。”杜宇為難。

“沒關係,你不用陪著我看,到下班你自己回去就行了。”江瞳低下頭繼續看資料。

“不是,我是說您,您昨天還在發燒呢。”杜宇擔心道。

“已經退了。”江瞳滿不在乎。

“那也病後三天虛呀,您這才是第一天,是最虛的時候,應該好好養著,我姥爺說了,病愈不養,會落下病根的。”杜宇勸道。

“你姥爺是做什麼的?”江瞳避而言他。

“醫生。我姥爺是老中醫,聽他的沒錯。所以……”杜宇試圖再勸。

“好,我知道了。”江瞳答應,眼睛卻已經沒有離開手裏的資料,一副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樣子。

“呃……”杜宇無奈了,隻能換個話題,“師父,已經過飯兒了,咱們吃啥?”

“隨便。”江瞳的回答,言簡意賅。

時間分秒流逝,迅速的就從白晝變成了黑夜,又從黑夜轉回了白晝。

純文字的東西,總是會叫人精力疲乏,就更別提好幾摞堆成小山的資料了,江瞳本身病後就體力不支,再加上每份案件檔案裏都是秘密麻麻的字和千絲萬縷的調查細節了,一天下來,看得江瞳也不禁覺得有些頭昏腦漲,雙眼發花。

杜宇早已經敗下陣來,在天際接近破曉之前,已經不知不覺枕著手裏的檔案睡得天昏地暗,江瞳揉揉眼睛,扭頭看了眼杜宇,這時他突然看到杜宇原本酣沉平靜的麵部表情,突然變得慌張起來。

“別抓我,別抓我!”杜宇大叫兩聲,一下子從椅子上栽落下去,江瞳本想拉他,但一切發生得太快,江瞳還沒反應過來,杜宇就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坐到地上以後,杜宇也算是徹底醒了,一眼就看見對麵江瞳憋著滿臉笑意地看著他。

“呃,不好意思,睡著了……”杜宇抹了兩把口水,從地上爬起來,把翻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來,滿懷抱歉道。

“做什麼夢了?”江瞳問。

“我夢見有人想要殺我,我躥進山林裏狂奔,可怎麼都甩不掉,後來他們追上來把我抓住,我就嚇醒了。”杜宇說。

“怎做了這麼個夢?”江瞳看杜宇剛睡醒愣頭愣腦的樣子,就覺得特別好笑,樂嗬嗬地說。

“估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這份卷宗看的。”杜宇拿起自己枕著睡了一晚上的卷宗搖了搖。

“哪一份?”江瞳好奇,從杜宇手上接過卷宗翻看起來——那是一份25年前的野外殺人案,案件的受害者是一名青年男子,雙手被縛身後,渾身赤裸,身中18刀,死狀淒慘,跪著麵對著西方,如同一個被用來祭祀神鬼的祭品。

“師父,你說這是不是什麼不為人知的宗教團夥犯得案啊?”杜宇猜測。

江瞳扭頭看杜宇,沒有馬上發表意見,而是等他繼續說:“您看,這個人首先是赤身裸體,被人用繩子把手困在後麵,其次,他是跪著死的,身上中的刀傷也是很有特點,左右對稱很規律。如果不是因為舉行什麼宗教儀式,殺個人怎麼還要有這麼多講究?而且你看,案發的位置處於不發達的山區,25年前,咱們國家基層人民還是比較封建迷信的。”

“不一定是宗教,也許隻是凶手想製造一種居高臨下的震懾力呢?”江瞳說,同時翻出了當時案發現場的幾張照片,“不過我比較讚同你說的團體作案。”說到這裏,江瞳看見一張死者手部的細目照片,捆綁死者雙手的打結手法看上去十分專業。

“師父,你發現啥了?”杜宇看江瞳說著說著愣神了,於是伸頭去看江瞳手裏的照片,問。

江瞳剛想說話,卻聽包裏的手機非常醒神地鬧了起來。於是她暫停話題,轉而去接電弧。

“喂,江瞳你在家麼?”聽筒裏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江瞳聽得出來,那是羅逸晨。

“不在,怎麼了?”江瞳疑惑,完全想不起來羅逸晨這一大早為什麼要給自己來電。

“呃……你果然忘了,今天周六呀,咱們說好今天來人,進你家檢查暖氣管道來著。”羅逸晨嗓音透著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