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紅衣男孩(五)(1 / 2)

“據孩子的家長和老師反映,馮波是一個羞澀老實的孩子,沒有怪癖和不良嗜好,在被發現以奇怪的方式暴斃之前,沒有任何異常的跡象,更不會有自殺傾向。隻是在10月24日馮波去父母那邊的時候,他跟父母說自己11月1日不去跟他們一起住了,要自己回農村老屋。所以馮剛給了他幾百元作飯錢、資料費。”偵查員又答。

“後門經常開麼?”江瞳問。

“從門的磨損程度來看,不應該是常開的狀態。”單軼客觀評估,發表意見道。

“嗯,沒錯。據馮剛說,平時老屋家裏的後門從來不開,都用兩塊大木板擋著,外加一根鋼筋。馮波死後,大門、側門關著,後門開了,兩塊大木板和鋼筋被放在門的左右兩旁。”偵查員肯定。

“死者死時情況是怎麼樣的?”江瞳問。

“你們跟我來。”偵查員說著轉身,把江瞳一行人領進了房內,五個人穿過後門直連的灶屋,走到中心現場的正屋裏,正午裏擺著好些用於記錄發現證物位置的記號牌,在離剛剛打後屋看著的那張床邊的位置一有一處明顯的標記,走到那裏抬頭往房梁上看,正好看到一處有非常明顯繩索勒痕的橫梁位置。

“死者馮剛被發現的時候就懸掛在這個位置,當時他的雙手都被繩子綁著,綁手的繩子吊在梁上,綁腳的繩子吊著秤砣,身上穿著一條大紅色的裙子,裙子上還別著白花。”偵查員說,“後來把屍體從梁上放下來,脫掉裙子,裏麵穿著的是一件女士泳衣。後來我們進行死者親友調查的時候,確認那件泳衣是馮剛表姐的,但那條紅裙子的來路不明。”

“死者僅僅隻是被綁雙手吊在房梁上的?”江瞳確認。

“嗯,是的。”偵查員肯定。

“死者頭頂上是不是有個針眼?”杜宇發問,一副又好奇又害怕的神態,問。

“啊?你是說死者頭頂上的小孔啊?”偵查員說,“不知道呀,至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說有,但據我所知,沒有明確定論形成原因。”

“那會不會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寓意?”杜宇疑神疑鬼,道,“頭頂上小孔,身上穿著泳衣紅裙,腳底下掛著秤砣。”

“不論這些組合代表了什麼寓意,這案子肯定不是神鬼作案。”單軼從手機裏翻出了一張現場固定照片,堅定萬分地說,“你們看,這繩結的相當複雜,是專業結繩法,神鬼可沒有這需求,隨便使個法術不就把人固定好了,還需要係這麼麻煩的繩結幹嘛。”

“我也並沒有說死者是神鬼所為啊。”聽單軼曲解了自己,杜宇反駁道。

“不論是人是鬼,都不是眼下應該浪費時間爭論的事兒。”江瞳從中打斷杜、單兩人,扭頭向偵查員問,“屍體還在麼?”

“還沒火化,在縣殯儀館裏。”偵查員說。

“走吧,咱們去看屍體。”江瞳說。

“你們去吧,我留在現場再好好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被遺漏了的線索。”單軼說。

調查隊正式又分成兩組,杜宇、江瞳和餘關為一組,單軼和偵查員為另一組。

在走出村子,向停車位置,趕往縣殯儀館上路之前,江瞳把餘關拉到一邊問他,說:“餘關,你了解偽基站麼?”

“知道。最近電信詐騙很常用的手段。”餘關說,“偽基站怎麼了?”

“你知道偽基站如果發出信息,在用於發射的基站設備能不能留下發送記錄麼?”江瞳問。

“要是用於操作偽基站的電腦還存有發送記錄的話,就能找到,發射設備本身是不具備存儲發送數據的能力的,你這麼理解,它就是個信號發射器而已,沒有存儲能力。”餘關解釋。

“哦。”江瞳答應。

“怎麼問起偽基站了?江女神打算跨界通訊安全做全能型人才?”餘關稱奇。

“嗯,不光通訊安全,我還打算涉獵宇宙安全呢。”江瞳順話跑火車,打岔話題,這時候,三人也走到了勘查車的停靠處。

車子顛簸前行,不一會抵達了縣殯儀館。

縣殯儀館的法醫學解剖室條件不算是所有縣級解剖室中最好的,但相比較一些簡陋到極致的解剖室而言,卻是比較合理的,有良好的換氣設施和合適的空氣濕度及甲醛含量控製。

在解剖台上擺著的,是一名原本處於大好年華,對世界充滿好奇,滿是不切實際夢想等待成長的孩子的屍體,可是正在它處於生命最該野蠻生長的時期,它的生命核心體就驟然終止了。

屍檢開始,江瞳按照正常的屍檢流程,對屍體屍表進行檢查,死者身上除了四肢關節和大腿根部、腋窩等地方存在淤青以外,並沒有什麼明顯傷痕,同時,這些傷痕也並沒有明顯跡象支持,可以將它們判作抵抗或約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