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紅衣男孩(六)(1 / 2)

“說的真像那麼回事。”江瞳靜靜聽完餘關的說辭,才悠悠發言,說,“隻不過這裏有幾個問題,首先,死者額頭上的凹陷傷痕,如果是針紮入形成應該至少有兩個特點:第一、創口縱向呈錐子型,第二、創口應該較起碼刺透真皮層進入肉內;然而回過來看,死者額頭創口的實際進深是非常淺的,僅僅隻到真皮層,而且從創口開放麵很清楚的能看到閉合結的組織愈合麵,從這裏很明顯的可以看見,凹孔是圓形的,然而這種情況的創口隻有在一種情況下可以發生——那就是死者額上的皮膚長包發炎,死者死前,包剛好破掉,裏麵長期淤積的濃液擠出後,皮膚毛細孔暫時無法收縮恢複成正常大小而形成了一個類似於針紮形成的凹孔。”

在場人聽話,俯眼去看死者額頭部的創口情況,發現果然如江瞳所說,是一個如火山形狀的凹陷創痕。

“其次,你說了那麼多的養鬼理論,卻始終沒有回答一個問題,死者究竟是怎麼窒息死亡的,剛好我這裏倒是有一個合理的依據,地方法醫屍檢時,從死者身上表姐的泳衣上,檢測出了精斑,提取DNA檢測以後,確定精斑屬於死者,也就是說……”江瞳話到一半,忽然聽見從解剖室外由遠及近,走進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江瞳順勢轉頭,望向解剖室大門口,看她這樣,其他人也順勢而望,三個人六雙眼睛齊齊去看門口來人,直叫來人原地一愣,一陣莫名其妙。

“我來了。”來人是單軼,他渾身風塵仆仆,已經走入室內,不知所措地麵對著同伴們同步而行的注目禮,說,“你們屍檢進展的怎麼樣?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挺有意思的痕跡,說不定可以輔助判斷死者的真實死因。”

“軼哥,你先等等,師父正要說死者的窒息原因呢。”杜宇急於聽江瞳對於死者窒息因素的最終判斷,無奈給單軼不適時宜的闖入打斷,於是著急阻止他,說。

“什麼發現,先說來聽聽,看看咱倆會不會不謀而合。”江瞳卻不急不慌,她十分歡迎聽單軼的意見,又把話頭轉交回了單軼手中。

單軼看師徒兩個各執一詞,微感詫異,但還是因為太急於跟同性夥伴分享自己的發現,而決定先說:“我在死者家裏的床上發現了一些滴蠟的痕跡,而且根據偵查員介紹死者身上脫下來的紅裙上也有蠟油,除此之外,我還在死者家用於堆雜物的一個小房的角落裏,發現了一些女士的內衣褲,這些東西隱藏的非常隱蔽,大概連死者父母也不知道,所以我推測,死者應該有特殊的性癖好。”

“嗯,有你這個依據,我更加確信,死者的死因,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性窒息。”江瞳篤定道。

“啊?”單軼、杜宇異口同聲驚異道。

轉眼到村內派出所臨時隔出來的專案會議室。

見到若幹的熟悉的麵孔。

“先介紹一下刑偵組的調查結果吧。”丁洋首當其衝,向在座專案成員說明他們就馮家社會矛盾關緊進行的調查結果,“我們對馮剛夫妻在縣城、村裏的社會關係進行了二次排查,同時還去了馮波的學校了解了他在學校裏跟同學的關係情況,暫時沒有發現明顯的嫌疑對象,不過我們卻在摸查中發現,死者在死前一個關係十分要好的學生叫做於大祿,他在死者死亡後的這幾天內,一直沒有去過學校,而且至今下落不明,我們正在全力尋找他的下落,截至開會前傳回的消息,於大祿已經由家人辦了轉校手續去了外地。根據死者死時,曾目擊證人稱在死者家附近見過一個背書包的人出沒,我們覺得這個於大祿非常可疑。”

“於大祿跟馮波的關係近到什麼程度?”江瞳發問。

“於大祿跟馮波的關係非常近,按照校方老師和同學的介紹,馮波性格非常內向,平常在學校裏跟同學的接觸很少,朋友也非常少,據同學的已知而言,馮波就跟於大祿關係最好,兩個人時常會在下課放學之後,結伴外出,同時,於大祿也會偶爾跟著馮波一起去馮波家玩,這個情況也得到了馮波父母的應證。”葉俞說。

“於大祿是一個外籍學生,父母在鎮上跑工程,所以他就跟著父母到了鎮上學校暫讀,家裏比較富裕,平常在學校裏很調皮搗蛋,但也是學校中最時髦的學生,時常會帶一些出風頭的玩意到班上顯擺,比如智能手機、穿戴設備、成人雜誌什麼的,曾經還因為在上課期間給同學傳閱不良信息而被校方警告,還叫來家長到學校見麵談話,險些被勸退。”問甜甜說。

“那這樣的孩子,馮波跟他交朋友,他很有可能會傳遞給馮波一些不良的東西。”單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