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單軼、問甜甜分道揚鑣之後,江瞳、杜宇轉戰視頻組,江瞳和杜宇委托技術員將集中在井一曼回家,到最後一次現身前後幾個小時的視頻;以及在搶救自殺女孩無意發現井一曼家別墅問題後,開始進行調查的記錄視頻,都調出來重新觀看。
“師父,咱倆真的要看完這所有的視頻嗎?”當打電子文件夾開看到將近幾百個G的監控視頻文檔時,杜宇心肝亂顫地問江瞳。
“視頻組的同事真細心,把視頻文件都做了標注,給我們省了不少事兒。”江瞳答非所問,主要還是說給已經疲累不堪,但為了配合他們而堅守在現場沒走的視頻組同事。不用說,負責給他們調取視頻的技術員很受用,心情愉悅地幫兩個人將視頻分別導入了兩台電腦的播放程序,離開了。
開始幹活,江瞳上來直接打開的,是井一曼所住樓層附近環境,在4點半左右時的監控攝像,在視頻裏,江瞳看到井一曼穿著長款羽絨服從單元樓門出來,順著樓口步行道朝右拐出了視頻監控範圍,她急忙暫停當段視頻,又尋來同一時段附近範圍的監控視頻錄像,然而卻再沒見著井一曼的蹤影,井一曼消失了,消失在一處視頻死角區域。江瞳發現異樣,立馬更換角度,翻出同一時段,小區大門的視頻錄像,在井一曼消失後不久,小區的大門處,竟然巧合地駛出了一輛快遞車,而這兩快遞車恰恰就是由內側靠左的位置駛入視頻監控範圍……
江瞳總算得到了不枉此行的價值線索,於是急忙點下這段視頻的暫停,把另一段在井一曼別墅調查案情時的記錄視頻點開播放,在視頻裏麵,由井家大門對麵拍攝的角度中,透過層層圍立的群眾縫隙,她竟然也看到了同樣噴有在井一曼住處小區內,相同標記和色彩的快遞車——在視頻上同時記錄的,還有她轉回頭朝那車子張望的身影,此時此刻,江瞳終於可以確信自己潛意識中的猜想了,而且她胸中大概也已經弄明白這場天衣無縫殺局的神秘因素究竟在哪兒。她當即喊來視頻組的剪輯技術員,讓對方幫她把所有可見快遞車輛,以及井一曼的視頻全部截取;同時,還讓技術員幫她放大了井一曼從出門到回家時,視頻拍攝到的全身圖像,並且加以放大。
“找到疑點了?”視頻內容實在太無聊了,乃至於杜宇看著看著抵抗不住困意的侵擾,在不知不覺中酣然睡去,直到江瞳找來視頻技術員溝通好她需要對方幫忙截取的內容,弄出了一些動靜,驚擾到沉睡的杜宇,才叫他遲鈍地從睡眠中醒過來,扭頭去關注師父那邊已經變化的情況,問道。
“行了,接下就拜托專業人士處理了。”江瞳依舊選擇先不理杜宇,衝旁邊伸出援手的視頻組技術員致謝,從座位上起身,轉了轉因一直低頭,而幾近僵化的頸椎。
“我們走了麼?”杜宇茫然,跟著已經邁步出行的江瞳,走出了“又悶又暗”的視頻觀看室,期間,江瞳還是悶著不說話,直到兩個人站在了離視頻觀看室有些距離的走廊上。
“誒喲……”為了緩解從專案室到現在一直持續的尷尬,杜宇刻意誇張地轉轉他的老腰,又捶了捶他的頸椎,用無比誇大的聲調去表達自己對別部門業務體驗的感受,“正不知道視頻組的同事們都怎麼熬過來的,以前以為看視頻是件美差,現在才知道,能在這種工作環境裏,一座就是一天,看那些沒意思的畫麵,太不容易。關鍵是多無聊,都不能跳格,可是太痛苦了……”
“杜宇,你是排斥包法醫跟咱們共事麼?”經過杜宇的自我加戲,江瞳終於願意正式地跟他開口說話。
“呃……”杜宇尷尬,雖然難為情,但還是坦蕩地承認,道,“其實也不是排斥,就是……有時候覺得他比我更能跟得上師父的思路,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那以後別再用孩子氣的小伎倆了,你不應該對競爭壓力太過敏感。”江瞳寬慰道,“每個人都有片麵的時候,也都有自己的短板,隻要能不斷修正,自我提升就行了。”
“嗯。”杜宇答應,隨後他腦子裏一陣莫名。江瞳這種諄諄教導的講話方式,他實在是太不適應了,在杜宇印象中,江瞳絕對不是老先生,江瞳的調調應該是摻兌著高冷和刻薄才是,這種模式的交流,杜宇根本沒法適應,反而心裏還有些惴惴不安,直到他看到江瞳的麵容又浮起一股子嫌棄,衝他教訓,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麼碰著假期這倆字兒,就好像給人拔了電門一樣,難道就不好奇我在視頻裏發現了什麼線索麼?你不想早點破案,帶女朋友回去見家長了?”
“哦,對,師父,您發現什麼線索了?”杜宇終於舒坦了,這才把大腦切回到了正常的線路上。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井一曼的別墅和小區,都曾經出現過一輛快遞車?”江瞳脫口而出。
“快遞車?”杜宇竭力回顧大腦中的記憶,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