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江瞳表述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門口傳來了一句讚同,引得與會人員齊齊回頭尋望,隻見兩個老男人已經從門口走進了室內——他們一個是省廳刑偵大隊的總隊長羅隊,一個是資深的法醫專家印昶安,剛剛的發言人是印昶安。
“羅隊、印老。”省廳領導突然蒞臨,還留在現場開會的人頗感意外,丁洋、局長、輝哥等體製內的老人立即起身問好,以示禮貌。
“羅隊、印老,你們二位怎麼一起來了?”局長問道。
“這是今年的閉關大案,本來昨天就想過來,隻是臨時有點事耽擱,沒來成。”羅隊說,“對了,我們也不是空手而來。”
“對,我和老羅過來的時候,順便路過了一下DNA實驗室,這份報告是你們等著的吧?”印昶安說著,舉起一個文件夾搖晃兩下,示意給現場所有人看,道。
“井一曼別墅的女幹屍身份確定了?”聽到DNA實驗室,江瞳頭一個激動探身,問道。
“讓你失望了。”印昶安頑童一般癟了癟嘴,說,“裏麵的驗證內容都是Y-SRY15的配型結果。”
“凶手果然有一個是男的。”這個答案確實讓江瞳足夠失望,不過也算不上絕望,至少證實了作案人確實有男性的猜測,並且還有一個確切可以作為追查下去的有力憑據——DNA序列。
“嗯,結果可能比這要更驚喜。”印昶安頑皮一笑,說,“通過DNA庫內檢索,在井一曼家提取到皮屑的基因配型與6年前高校學生,惡作劇被殺的舊案中,證物提取的DNA匹配相似度達99%以上,這證明兩個案件的作案凶手很可能就是一個人;”聽到這裏,江瞳雙眼一亮,這個結果太叫她喜出望外了,這直接預示著,她長年追尋的案件真相就要鎖定真凶,而迷惑了她許久的種種疑團,也有可能由此雲開月明,但是她還是努力抑製住內心的躁動,耐下性子聽印昶安把後麵的話說下去,“之前在水江縣的案件嫌疑人白樺的Y-SRY跟這個案件提取DNA配型吻合時,咱們還苦於隻是確定嫌疑人身份,而沒有途徑把他捉拿到案,現在我們就要有機會把這個狐狸,從藏身的黑暗裏揪出來伏法啦!而且,隻要能揪出他,或許咱們還有更多陳年舊案,都能迎刃而解。”
印昶安這句話無疑是今日一早,乃至於最近這一段時間內,最振奮人心的話,專案組會議室裏,尤其是江瞳,都因為他這一段風趣無比的發言,而受到了極大的鼓舞,所有疲累、所有迷茫,通通都被這突然而臨的破局希望衝洗幹淨,留在每個人臉上的,隻有幹勁十足和重拾希望的信心。
“單軼,你要記頭功。”聽完這裏,丁洋扭過頭對一旁的單軼說。
“沒想到我找到的線索能派上這麼大用場?”單軼被誇,靦腆地表示謙虛道,“其實隻是想,盡力讓大家能按時回家過個踏實年。”
“等等,白傳,白樺,白子誠,這三個人會不會有血緣關係?”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春節休假有望的高調喜悅中,江瞳餘光忽然瞄到了緊挨著印昶安的羅隊,於是,她情不自禁地發表疑問,道。
“no、no、no,白子誠和白樺叔侄隻是碰巧都姓白而已,兩人從遺傳角度上來看,並沒有血緣關係。”印昶安搖手否認,說。
“也對,我真是糊塗了,如果白華和白子誠有親,那老早在白子誠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就應該驗出來,怎麼會等到現在才暴露。”江瞳也覺得自己真是過度聯想,說。
“是啊,白子誠的血在井一曼家浴室被發現,白傳現在成了嫌疑最大的追查目標,如果他們兩人是親戚,這個情況就完全不會成立了。對自家親戚,誰又能做得出囚禁,虐待這麼血腥殘忍的事。”單軼從旁幫腔。
“那也不是那麼絕對。”印昶安說,“凶手的作案手法毒辣的很,至少從客觀現象映射出,絕對是個心理變態,難保對親戚不會下手。”
“所以現在我們要立即著手,對隊快遞公司的人員進行DNA提驗,同時有必要對可疑對象進行控製,對麼?”丁洋了依稀希望,說。
“對,如果凶手不是挾持了快遞車,偽裝成快遞員的流竄犯,估計咱們這次很快就能把白傳捉拿現形,畢竟過年,大部分快遞員都回家過年,能留下來的被排查人選不多,隻要動作麻利,很快就能破案。”羅隊肯定,說。
“嗯,我有信心,凶手的身份一定就是快遞員,他一係列舉動,都標明他對井一曼以及井一曼兩個住處的周邊環境非常熟悉,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在兩地都居住過的居民,現在看來,最有可能的對象,就隻剩資深的快遞員了。”丁洋說。
“好,齊活。看來我跟老羅此行來的很有意義嘛。”印昶安樂嗬嗬地自我“標榜”道。
“對啊,專家出馬,一個頂倆。”局長笑容滿麵,附和道。
“行了,別拍馬屁了,今天的專案碰頭會信息都同步完了麼?”羅隊問。
“所有信息已經都同步完了。”丁洋點頭回應。
“那就擼起袖子幹起來,提高效率,不要把大把時間浪費在會議室。”羅隊提點道,“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