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遠光燈下的罪惡(二)(1 / 2)

羅逸晨開車送江瞳抵達市公安局,全程期間,彼此零交流。

“江瞳。”羅逸晨在江瞳開車門的瞬間,喊住了她。

“嗯?”江瞳疑惑回頭。

“我感覺你怎麼有種很不待見我的感覺?”羅逸晨問。

“我不一直就對你不待見麼?”江瞳戳心回應。

“呃……我是說,你好像最近對我尤為不待見。”羅逸晨無奈改口。

江瞳麵色凝固,目光犀利地盯向羅逸晨,似是而非地說:“我說我懷疑你有不良背景,你信麼?”沒有等羅逸晨辯解,江瞳言畢,一探身出了車門。

重新回到專案組,江瞳的心裏有說不出的鬱憤,本來眼看著就能有所突破的迷局,卻在一夜之間全歸為零,得以留下來的隻有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怎麼回事?”江瞳在審訊室門口,看到一個坐在審訊椅上,已全無生命跡象的男人,鬱悶難當——這也難為她會這樣,誰叫老天給她以解謎真相的憑據,卻又反悔沒收。

“白傳剛被抓來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要見律師,除此之外,一個字也不肯說。直撐到呆了12個小時,律師終於到了,他才第一次正式開口說話,跟律師兩人在審訊室,關起門單獨聊了整整一個小時,然後律師就走了,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因為律師與當事人談話的保密特權,我們並不能知道白傳跟律師的談話內容,但即便如此,估計內容也是對案件推動不利的多。

“律師走後,我們的人再回到審訊室,重審白傳,他就又開始沉默,直到僵持到昨天淩晨大概快2點的時候,他才開口第二次說話,他承認了井一曼和幾年前那起校園謀殺案都是他的作為;然而對於作案動機,他回答的卻是顛三倒四,讓我們完全抓不清頭緒。老聶是最後輪值的審訊員。事發的時候,恰好是作為陪審的百裏出去上洗手間的空當,我們從視頻監控上看到,白傳用唇語,引誘老聶靠近他身邊,老聶好像聽他說了些什麼,然後老聶突然就變得暴跳如雷,朝他伸手過去,也就是在那會,審訊室的監控設備突然出現了故障,所有音頻和視頻輸出全部失靈。我們趕緊跑去審訊室,推開門的時候,我們隻見到老聶情緒激動的站在白傳身邊;而白傳,已經耷拉著腦袋,不省人事。我們迅速呼叫救護車,醫生抵達後,現場診斷白傳已經死亡。所以,人也沒動,現在屍體的狀態,就是我們開門看到白傳時,最原始的樣子。”丁洋說。

聽完丁洋的陳述,江瞳沉吟,問道:“那老聶對白傳真的動手了麼?”

“現在還說不清楚,按照視頻最後的記錄,老聶有對白傳動手的傾向,而根據老聶的供詞,他隻是用手輕輕推了一下白傳的胸口……”丁洋情緒複雜,說,“警務督查組馬上就到人,他們會接手調查這起案子。另外,這件事,曾總也參與進來了。”

“我師父?”江瞳詫異,問,“那我師父人呢?”

“他不直接處理這起案子,他在另一個更棘手的案子上,所以才讓我把你叫回來。”丁洋愁容滿麵。

“又發生了什麼案子?”江瞳詫異。

“白子誠的家人來報案,說接到了綁匪電話,他們聲稱白子誠在他們手上,並張口要500萬贖金,如果48小時內拿不到錢,就會撕票。”丁洋說。

聽到這裏,江瞳不禁愣了一下,雖然對於白子誠尚未死亡的可能性,她早有所料,但現下確切地聽到白子誠還活著的消息,也還是會覺得心有疑慮,她問:“白子誠不是在剝皮的那起案子裏,就已經死很久麼?難道他真的是有一個孿生兄弟?”

“對,白子誠的家人是這麼解釋的,他們證實白子誠的確有一個智力不太健全的孿生兄弟,叫白子康。按照他們的說法,白子康因為出生時被羊水嗆到,得了缺氧性腦病,致使長大以後,智力一直得不到增長。所以長時間以來,都呆在老家由白家老人照顧,後來白子誠發跡,他就住進了精神托養院。”丁洋說。

“最開始確定白子誠身份的時候,咱們就通知白家,白子誠遇害的消息了,不是麼?”江瞳狐疑,問。

“對,通知了,而且白家人也到警局辦了相應的手續。”丁洋肯定。

“那為什麼咱們通知白家,白子誠死訊的時候,他們沒提出質疑,而是要等到今天,讓綁匪來澄清這個事實?另外還有,既然白子康一直是在監護狀態下生活,那麼,他失蹤,不是應該更容易被發現麼?不論是托養院還是白家人,對他的失蹤,一點敏感度也沒有……”江瞳一口氣說了兩點不解,然而就在說完最後一個字音的刹那,江瞳猛然明白過來,說,“難道他們是故意隱而不報,為的是讓白子誠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