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本來麵目(八)(1 / 3)

江瞳渾渾噩噩地走下辦公樓,在剛到大廳的時候,有個呼喚的聲音從她後傳方來,說:“江瞳。”

江瞳驀然回望,見陸鄭宇正朝她闊步走來,不一會到了跟前,他說:“要外出麼?我剛好也要出去,要搭順風車麼?”

聽到陸鄭宇的詢問,江瞳先沒做出表示,靜靜打量了他兩眼,才冷冷地答應道:“好啊。”隨即轉身朝大廳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兒呀?”向停車位置走去的路上,陸鄭宇問江瞳。

“省醫。”江瞳說。

“有哪兒不舒服麼?”陸鄭宇關心詢問,但江瞳並沒有理他,隻是自顧自地向前走,他覺得尷尬,於是又自己圓話,說,“哦,對了,你在老城爆炸案受了傷,是應該定期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不是還出過一次車禍麼?”江瞳突然停步,問,“不是你送我去醫院的麼?”

“哦,是啊。”陸鄭宇臉上顯露出頗不自然的笑意。

“你的車在哪兒?”江瞳沒有糾結,做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態度,轉變話題問。

“哦,在那兒。”陸鄭宇指著不遠處一輛車,說,“你在這兒稍等會兒,我過去把車開過來。”完畢,快步走開。

不一會,車來到了江瞳麵前,江瞳坐入其中,車子駛出警局大院。

“昨天你是去看包正麼?”江瞳問。

“啊?什麼?”陸鄭宇有意無意地表示出沒有聽清的疑惑。不過江瞳還是不在意,耐心等車子上了大路,她忽然毫無預兆地提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疑問,說:“李子行你認識麼?”

“李子行?”陸鄭宇疑惑,“呃……你是說那個猝死殺人犯的辯護律師?知道大名,據說是個傳奇人物,怎麼突然想起說她?”

“嗯,其實是想起了井一曼的案子。”江瞳望著車窗外,思維發散,說,“當時從視頻裏發現有人代替井一曼淩晨後回家的時候,我就在想,跟白傳配合的女人為什麼一直找不到,為什麼女凶手冒充井一曼,卻不嚴謹點兒,穿上井一曼的衣服和鞋回家,卻拎著;但後來我突然想通了,也許不是凶手不穿,而是根本穿不上,因為偽裝成井一曼回家的人,根本就是個男人,他穿不上井一曼的衣服和鞋,隻能套上相對寬大一些的羽絨外套,而隻要保證外套和形體大致相同,從視頻裏就可以蒙混過去,畢竟隻要長外衣一致,個頭相差不多,就不會有人懷疑偽裝井一曼的人,根本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所以呢?”陸鄭宇問。

“所以,李子行在法庭上拿出的那份關於我的報告,究竟是誰給她的呢?”江瞳說。

“這種報告,隻能專門的精神科醫生才能出具吧。”陸鄭宇說,“廳裏不是請了一個心理醫生來給大家做心理診斷和輔導麼?”

“哦。”江瞳答應,隨即話鋒一轉,問:“陸鄭宇,我記得當年除了專業要求的心理學課程,你還額外選修過很長時間的心理學,成績是都是優?”

“都已經是陳芝麻爛穀子了,好漢不提當年勇。”陸鄭宇輕鬆回應。

“這次年坎過去,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很早以前就被人有目的性的影響了記憶,我回憶了一下,能做到這些影響的,必然對我了解不淺,甚至有一段不短的共有交集,你覺得,做這事兒的人,會是誰?”江瞳話裏有話,問。

“啊?這我哪兒猜得準,但是,能做到這麼高級事情的人,肯定是個心理學行家吧。”陸鄭宇說。

“你這答案真是避重就輕。隨便心理學家,能那麼確切地知道我經理過的每個細節麼?”江瞳反問,“這次記憶重構,我突然回憶起了一些陳年往事,當年孔霽還把他發現的所有信息,是同步給你了,對吧?”

“呃……”陸鄭宇猶豫不知如何作答,江瞳便已搶他前麵,繼續說:“對了,還有,我負責屍檢那起分屍案件的當天,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來過解剖室,屬於孔霽的那塊軟組織,也是在你走後發現的……”

話到這裏,江瞳沒有繼續,扭頭看著陸鄭宇側臉。

“江瞳,這可不是對待一個朋友該有的態度。”陸鄭宇憋了好一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