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裏的牆壁上掛著吐爾地阿訇父子演唱十二木卡姆時的大像片,像片上是吐爾地阿訇拉著薩它爾琴在演唱,奧修阿訇在打著手鼓伴奏伴唱。
此外還有他們父子與十二木卡姆整理工作組全體人員的合影。
還有他們父子與上級領導們的合影。
還有他們父子二人與萬桐書夫婦的合影。
特別引人注目的是他們父子二人與萬桐書等人在天池的合影留念,以及他們與白馬的合影。另外還有白馬飛奔的,白馬與吐爾地阿訇互相親吻的照片,白馬馱上奧修阿訇飛馳的照片,白馬與萬桐書親昵對話的照片。
總之,吐爾地阿訇父子在迪化的生活照差不多全都有了。
這些像片是對吐爾地阿訇父子二人的深情留念,也是他們在迪化整理十二木卡姆的重要見證,更是時代的見證曆史發展的見證,在以後的歲月中定將顯得彌足珍貴。
這些很有紀念意義的照片是萬桐書當時拍照下來的,因為工作太忙,沒有時間洗印和擴照。
這次他聽說吐爾地阿訇父子快來了,特意抽出時間洗出來又進行了擴照,進行了放大,鑲在鏡框裏,掛在牆壁上,給吐爾地阿訇父子一個驚喜。
更為別致的是在工作台的對麵的牆上,赫然醒目地掛著一把小提琴。
這是萬桐書夫婦特意買來的意大利名牌小提琴,是特意送給吐爾地阿訇父子的禮物。
因為吐爾地阿訇父子雖然會奏許多種維吾爾族的樂器,但他們對小提琴卻並不太熟悉,也不會熟練的演奏,所以他們常常請教萬桐書夫婦,技藝大進。
前次吐爾地阿訇父子離去時,萬桐書迫於時間緊湊,買了一把國產的,急急忙忙趕到車站送時,由於忙亂,不小心摔壞了,但他們父子並不嫌棄,依然收下了,說回喀什可以修好。
但萬桐書感到很內疚,很過意不去,心想把壞了的小提琴送給人家很難堪,很失禮,心裏總不是滋味。
所以,萬桐書這次特意買了一把進口的小提琴送給吐爾地阿訇父子,事先掛在他們的房間裏,表示謝意。
吐爾地阿訇父子按照規定的時間來到了迪化。萬桐書夫婦特意到車站接迎他們。當他們在車站一見麵就像久別的親人會見時的那樣親熱起來了。
他們彼此擁抱在一起,激動的眼淚奪眶而出,心有千言萬語一時卻又說不出來,隻有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以眼淚代替心中久存的話語。
過了一會兒,當他們的情緒平靜下來了,他們才分開了。他們擦掉臉上的淚珠,說起相見時的喜悅和離別後的懷念。
他們說了許多相互相信的話。
說了許多關於十二木卡姆的話。
共同的心願和心念把他的心緊緊的連在一起,他們就像一家人似的無話不談,就像親人似的親密無間。
他們坐上早已訂好的牙生·艾買提的六根棍馬車,向維哈劇團的大院走去。
牙生·艾買提早已成了吐爾地阿訇父子的朋友,他們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常在聚會並演唱十二木卡姆。
牙生·艾買提非常崇拜吐爾地阿訇父子,經常請教他們,所以,對十二木卡姆的演唱有了很大的提高。
這次他們見麵也顯得非常親熱,除了擁抱還表示維吾爾族特有的見麵禮。
吐爾地阿訇的白馬和牙生·艾買提駕轅的黑馬見麵後,顯的很親熱,兩匹馬互相親吻著臉,表示重逢後的喜悅。
白馬被拴在馬車後麵的車板上,隨著馬車走。他們坐在馬車上又說又笑,氣氛顯得很活躍。
吐爾地阿訇很想聽牙生·艾買提唱歌,他一邊趕著馬車,一邊鼓動牙生·艾買提唱支歌,牙生·艾買提猶豫著,他便有意唱出了上次他所唱的那支歌。不過,詞有所改變,把北京的客人改成了喀什的客人。
歌詞是這樣的:
我趕著著馬車六根棍
接迎喀什的客人真高興
唱首民歌表心意
獻給遠方來的客人送真情
敬請客人快上六根棍
我拉你們一路賞風景
草原風光天限好
遠處傳來了駝鈴聲
我的馬兒拉起六根棍
不見鞭影聽歌聲
敬請客人快坐好
馬兒快快走南門
牙生·艾買提唱完了,他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那意思是他班門弄斧了,不自量力了。
但吐爾地阿訇等人卻不這麼認為,認為他唱得非常好,唱出了十二木卡姆的味道和韻律,立即鼓起熱烈的掌聲,表示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