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曉梅跪在地上仰起頭看到的是兩個化了妝的年輕人。
說演員又不太像,說像普通人又穿著花裏忽哨的衣服,還塗脂抹粉地化了妝,讓她一時認不出究竟是什麼人。
那兩個人一進房門子,看到連曉梅跪著,便立刻吃驚地說:“連老師,你怎麼了?怎麼跪在地上?”
聽到說話聲,連曉才認出來是帕提古麗和熱沙來提兩個青年演員。
他們是木卡姆藝術團的歌舞演員,男的叫熱沙來提,女的叫帕提古麗。他們都是萬桐書的學生。
他們二人自由戀愛了。
他們分別來自喀什和和田地區。他們的爺爺都是當地有名的木卡姆演唱家,和萬桐書都是合作過的朋友。
他們的爺爺也都先後謝世了。
他們的父親繼承了他們爺爺的事來。他們又從他們父親的傳唱中學會了木卡姆。
他的來到烏魯木齊報考木卡姆藝術團之前,曾受到萬桐書的教誨和指導。
他們的身材長相都很標致,也有表演的特長,但在木卡姆的演唱演奏方麵還有不少缺陷,在萬桐書的教導和培訓下,進步很快,經過考試成績優異,被藝術團錄取了,成為正式的青年演員。
他們非常感激萬桐書,常常來看萬桐書夫婦,有什麼難解的問題,經常來請教萬桐書夫婦,成了他們家的常客。
在連曉梅的撮合下,他們由相識相知而成了一對情侶。
有關戀愛和結婚的事,他們都願意告訴連曉梅,願意聽她的指點和意見。
今天他們是去照相館準備拍結婚照,所以打扮得像演員,穿戴得花枝招展,化妝得讓人認不出來了。
他們是來讓萬桐書和連曉梅看看他們穿戴和打扮得如何,讓兩位老師和長輩提提意見,參謀一下,再去拍婚照。
結果進到房間發現兩位老師都病得不輕,他們趕忙把連曉梅抱到床上,熱沙來提跑出房間,到大街叫來出租車等在房門外。
他和帕提古麗分別背起萬桐書和連曉梅把他們放進出租車,拉到附近的醫院就診。
經過檢查萬桐書是老病複發,連曉梅是腳腕骨裂,都必須住院治療。
熱沙來提和帕提古麗放棄了拍攝結婚照的事,留在醫院照顧兩位病人。
一個星期過去了,熱沙來提和帕提古麗把結婚的日期改動了,往後推遲了,專心照顧兩位住院的老人安心治療。
連曉梅眼看兩個學生耽誤了大事,心裏過意不去,急忙給廈門居住的兒女們打電話,告訴了住院治療的事。
兒女們聽到告急的電話,非常擔心,急忙乘飛機來到烏魯木齊,到醫院守護他們的父母親。
當他們看到熱沙來提和帕提古麗守護他們父母的情景,都非常受感動,不停地誇獎他們,他們微笑著說這是應該做的事情。
萬桐書的子女們裏很難過,唯恐別人說他們不忠不孝,還不如萬桐書的兩個學生,偷偷地流出了悔恨的眼淚。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兩位老人康複出院了,子女們也耽誤了工作,受到很大損失,心情很不愉快。
他們一起做萬桐書的工作,讓他去廈門,萬桐書又拒絕了。
他們經過商量采取了相應的對策。兩位最小的子女說他們辭職不幹了,回烏魯木齊伺候兩位老人。
連曉梅說什麼也不同意,說這樣做等於毀了前程,是不明智的做法,她於心不忍,隻好勸萬桐書去廈門。
萬桐書遲遲不表態,連曉梅跟他爭吵後,說自己跟孩子們去廈門,跟他不過了。
萬桐書看到他們聯合起來對付他,隻好又耐心地說服他們,說自己有許多遺留的問題必須在這裏解決,有許多課題要研究,需要這裏的良師益友隨時幫忙解決。
子女們說如今的電話聯係很方便,有什麼事可以通過電話解決。
又說在廈門給他準備好了單獨辦公的房間,通訊設備齊全,隨時可以跟烏魯木齊的朋友通電話,必要時他們還可以代勞往返於廈門和烏魯木齊。
還說現在比過去交通很發達,必要時他可以乘飛機來烏魯木齊麵見朋友談課題作研究,一切費用由他們承擔。
他們說他們再不願背負不孝父母的名義,準備找有關領導作萬桐書的工作。
萬桐書心想有關領導多次關照他,要他注意身體,好好休息,不要操勞過度了。如果兒女們去找,肯定又會支持他們的意見,這該多麼沒麵子,何必讓人家又費心呢?何必又驚動領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