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看到葉寧,微微一笑,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形,顯得整個人更加溫潤,沈言自嘲著開口道:“我以為你要繞道走呢。”
葉寧笑著搖了搖頭:“我和你的關係還沒差到這一步吧。”
沈言笑意頓了一下,神情有些無奈,靜默了一瞬,才緩緩開口:“我下午就要走了,準備春試,你……你多保重。”沈言很想問葉寧有沒有什麼想對自己說的,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葉寧明白他想說什麼,笑了笑:“義兄在外也要好好保重,我沒有參加過春試,卻也聽說十分辛苦,在裏麵一關就是三天……”說道這葉寧忍不住笑了起來,什麼聽說,不都是自己當年為了沈言四處打聽來的嗎,還有後來沈言自己無意之間透露過隻言片語,葉寧卻記住了,一記就是這麼多年。葉寧笑了笑繼續說道:“以義兄的才學,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了,更何況,義兄也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連試題還記得清楚呢,義兄隻要放寬心就好了,祝義兄金榜題名。”
沈言第一次聽葉寧如此坦然地提起前世,麵上露出幾分意外,繼而問道:“你希望我高中?”
葉寧想了想,神情嚴肅了起來,葉寧輕輕歎了口氣:“不是我希不希望,而是義兄希不希望,我隻希望義兄能如願以償,此生美滿。若義兄希望金榜題名,葉寧自然也是希望的。說到底,義兄也是重活一世,也一定是有自己想法的,知道自己該怎麼走。如今,我也希望義兄一切安好。”
說完,葉寧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沈言站在原地,三月乍暖還寒,風吹在身上還很疼,沈言似乎麻木了一般,靜靜站在原地。突然覺得前世處處擔心的她真是可愛,沈言還記得那時自己要赴京趕考,葉寧一邊偷偷的抹眼淚,一邊大包小包的塞東西過來讓他帶上,也不知誰告訴她考試的三天裏要一直住在貢院裏,隻能吃提前帶進去的冷飯,她就擔心地不得了。葉寧知道沈言小時候經常餓肚子,留下胃病,不能吃冷飯,為此擔心地好幾晚睡不著,央求綠枝給沈言縫了一個保溫暖袋,讓他帶上,臨行前,葉寧拉了拉沈言的衣袖,明明想哭,一雙大大的杏眸裏盛滿了淚水,卻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他說:“阿言哥哥,你不必緊張,阿言哥哥才高八鬥一定能金榜題名!”
都說關心則亂,大概是因為不關心不在意了,才如此安心吧。
葉寧還沒走到韶韻閣,就聽到有丫鬟朝著假山處走去,見到葉寧行了一禮,問道:“奴婢見過小姐,小姐可曾見過沈公子?縣主在外麵要見沈公子。”
葉寧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真會挑時間,葉寧想了想,說道:“沈公子在我父親那,你先帶我去見縣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