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一時垂頭無言,前麵的都是障眼法,皇後真正的目標是自己,葉寧一直想辦法把各家從中摘出來,沒想到皇後留了後手。
葉寧攏在袖子的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咬了咬牙,垂首看向地麵,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說道:“公公,實在很抱歉,今日妾身身體抱恙,實在不宜麵聖,怕擾了皇上和皇後的雅興。”
塗公公似乎極為無奈,湊近了幾分,壓低聲音說道:“夫人是個明白的,若是今日是皇後娘娘來傳旨,夫人大可直接推脫說不去,可這是皇上的旨意……”
葉寧明白過幾分,塗公公是宮裏的老人了,對宮裏的風向那是最清楚不過了,自然是知道皇後難成氣候了,不會為了皇後在這時候得罪顧清瑜,可既然是以皇帝的名義,看來多半是皇後對皇帝梨花帶雨的哭訴了一番,也許皇帝念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願意全了皇後的麵子吧。
塗公公既然把話說開至此,葉寧也明白今天是怎麼也要走一趟了。
葉寧朝塗公公笑了笑:“多些公公提點,我這就過去,隻是畢竟是赴宴,還請公公容我回去收拾一下。”
塗公公笑著應了。
葉寧朝府裏王管家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管家會意,跟在葉寧身後,眼中有幾分不忍和欽佩。
葉寧腦子裏飛速的盤算著,如今留下的人應當足夠守住候府了,雖然自己不在,老太君能鎮的住場,也比她懂布控和防守,應當出不了什麼事情。
葉寧簡單的和王管家交代了一下,登上馬車,駛向了皇宮。
約莫半個時辰以後,葉寧帶著青竹下了馬車,步入正堂,遙遙的看著高台上的皇帝皇後二人,台下稀稀疏疏的坐著幾個嬪妃和命婦。
顧清瑜無需行跪拜禮,而葉寧不行,葉寧恭恭敬敬上前行禮。
皇帝顯然對葉寧的到來甚是滿意,麵上添了幾分笑意,揮了揮袖子:“平身吧,表嫂不必多禮,來人啊,賜座。”
皇後顯然憔悴了許多,臉上敷了厚厚的脂粉,卻掩不住眼下的烏青,她勉力笑著,看到葉寧時,眼睛裏閃過一絲毒怨,繼而意味不明的衝葉寧笑了笑:“皇上何必麻煩,臣妾右手邊的席位原本是留給常老夫人的,老夫人今日身體抱恙未來,夫人若不嫌棄就在此落座吧。”
葉寧對上皇後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明白她是在嘲諷自己,葉寧自作聰明把各府命婦都勸退了,如今正好給了她一個借口,把葉寧招過來。
葉寧倒是不甚在意,即便今日各府命婦齊聚一堂,她還是會想辦法把自己招過來的。
葉寧自然不好說什麼,謝了恩就在皇後下手落座,青竹戒備地站在葉寧身旁,後背繃得緊緊的。
葉寧心中歎息,待會即便有些什麼,憑青竹一人之力隻怕也救不了她,隻盼著皇帝能有所防備,不至於被抓得死死,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