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蛇,我看你還挺有靈氣的,怎麼一露頭就被獵戶給獵了去?”許羨看著小白蛇被自己捏著七寸,卻還是放心大膽的繞在自己的手腕上,不由得抖了抖手腕,將它放到自己麵前,與自己麵對麵大眼瞪小眼。
“就不怕我取了你的蛇膽嗎?”
小白翻了個白眼: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咬你你一口?
這一口下去,大羅金仙恐怕也救不回來……更何況,我被你捏著七寸呢,怎麼咬?怎麼跑?
“咦?”許羨心生好奇,用另一隻手中的新摘的草藥敲了敲小白滴溜溜轉動的眼睛。
“這雙眼睛還真是好看呢,你這滿身的傷看起來怪嚇人的,不過應該沒事兒。”許羨抬眼看了看微微放晴的天空,將那把油紙傘收了起來,低頭看到小白滿是好奇的目光,不由得揶揄道:“這會兒天放晴了,便不需要撐傘了,我撒一些傷藥在傘裏麵,你自己進去打幾個滾兒,盡量讓每處受傷的地方都被裹到,知道嗎?”
小白:嗯?
“真是奇了,你這條小白蛇的眼眸看起來還真是令人驚歎啊……”他似乎有幾分戀戀不舍,最後還是輕柔地將小白放到半撐著的傘麵上。
“去吧,下次不要這麼傻乎乎的了。”
小白依言在傘裏麵滾了幾轉,悄然聽到那靴子踩著青石板的聲音漸漸遠去,不由得悄悄伸出個腦袋去看。
有雨絲落到小白的頭頂冰冰涼涼的,她看著那個男子沒了傘,卻依然信步走在斷橋上,朦朦朧朧的背影落下模糊的輪廓,倒像是一個仙子。
“噫,還以為真的要被剖腹取膽了呢。”小白俏皮地又吐了吐蛇信子,再打了幾個滾,看著周圍沒有人,趕緊使了個決,一眨眼連蛇帶傘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原本她打的便是趁著獵戶一個不注意偷偷開溜的主意,可誰知道那獵戶竟然要將她當場剖腹取膽,這不是還沒來得及使決便被那個許大夫救下來了嗎?
而後畫麵一轉,許羨不知是什麼時候又掉了個頭轉了回來,看著空無一物的路邊,一手捏著一片荷葉頂在頭上,另一隻手置於下頜,發呆。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吧,這小白蛇應該不是俗物。”他清淺地勾唇一笑,眼眸中似有芳香蘭草傾倒一般。
鏡前的韓甜雅呆了呆,這一幕她之前從未看到過。
而後許羨將背後的藥簍子取了下來,看著方才采下的凝血草,淡淡搖搖頭,隨手扔在路邊。
往前走了幾步,不知為何又反身回來拾了起來,毫不在意地在自己的衣袖上拭了拭。
“也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這小白蛇,還是替它留著吧,說不得什麼時候會有用呢……”
許羨的身影終是在鏡中消失了。
韓甜雅想起他們第二次相遇的時候,也是在這斷橋上。
不過這一次她學聰明了,直接化作了人形,可是因為初化人形行走不穩,一個踉蹌從橋上滾了下去,正巧滾到許羨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