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收進小口袋中,葉朝漓眉目間揚起一抹恣意。
這樣的進退維穀,若是換做她葉朝漓,上天下地、碧落黃泉,她也定是要找到許羨之後才會心甘情願赴死。就算是在黑塔之下認錯了人,那她定然也是要與那假的“許羨”同歸於盡的。
該狠的時候不狠,導致生生受了多少年的苦楚。
而在葉朝漓將大小寒收入懷中時,彼岸花開的半空中突然閃過一隻黑色的蜂鳥。
韓相府中,雲涼看著滿目瘡痍,恨恨地一掌拍到瘋瘋癲癲的韓相夫人。
韓相夫人臉上瘋癲的神情一滯,眼珠子微微轉動了一下,直勾勾地看著雲涼的方向,眼中全然都是喜悅之色。
“雅兒,娘來了,別怕。”
隨手殺掉韓相夫人,雲涼心底的煩躁半分都未減,看著前前後後翻找的黑衣人,眉宇間的戾氣愈重。
“不用找了。”
“主人?”
“那蛇妖定然是帶走了,虧我費心費力照顧她,替她找到這麼完美的身軀,還沒有……哼!”
“是,主人。”
“去查查那蛇妖是不是去了彼岸花開。”
雲涼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小白本來隻是困在白骨傘中不得出,然而就在幾月前,雲涼不知從何處打聽到了她的存在,承諾她幫她找到許羨並殺之而後快,以是那天他們達成了交易。
待得許羨挫骨揚灰之日,便是小白交出二十四時令的時候。
明明已經穩住了那蛇妖,可不知為何她會直接去了彼岸花開……
而另一邊,鏤紫閣中,顧九卿手中的白玉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桌角上,眼眸中全是笑意。
當初他在寧王花會上遠遠瞧見韓甜雅,便知曉她心中的怨懟已經深入骨髓,隻是下意識想給阿漓找個事情罷了……可誰能知道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呢。
小白死了,而白骨傘中枉死之人卻也入不得輪回了,他們盡數被製成了陰魂滋養的靈藥。
葉朝漓看著那不斷尖叫的生魂,隻覺得自己頭有些疼。
這個到底該怎麼辦呢?
怨氣已經盡數提取出來了,可是這靈魂……吃了?
葉朝漓抱著胳膊抖了抖,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阿漓,我給你出個主意吧,把他們封裝在酒壇子裏麵,埋在梧桐樹下,或許千百年之後他們還有一線生機。”鳳凰見葉朝漓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的,便知曉她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為何?”葉朝漓挑挑眉。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萬事萬物不都是從土裏麵長出來的嗎?”
鳳凰沒好氣地白了葉朝漓一眼,伸手一挑將那生魂封入壇中,然後交給冬瓜,背著手信步走了出去。
當初那一場大火,燒得道觀中的人屍骨無存,連魂魄都沒有幾個是完整的。就算是殘餘的魂魄,也是瘋瘋癲癲、癡癡傻傻,什麼也問不出來。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將他們盡數收集起來,查閱了許多古籍,才在一本禁書上看到這樣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