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壽辰,舉國歡騰,皇宮內外張燈結彩,十分隆重。
壽宴還沒開始,各大臣就早早的入了宮,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所聊之事,無外乎連長平歸京之事,說起這事,大臣們左右顧盼,生怕被人聽了去,傳到皇上耳中,惹來禍端。
一頓探討下來,得出的唯一且全數認同的結論就是——遠離連長平,萬不可與之接近。
連長平與他們而言,便是皇上甕中之鱉,生死皆憑皇上一言。
天色暗沉,宮中生起燭火,透著那紅彤彤的油紙,燈光也被渲染了幾分豔紅。
宴會就快開始,幾位皇上倚重的大臣才緩緩進殿。
容勝林一身緋色官服,年歲約莫五十,盡管胡須花白,但那雙眼到清明的很,舉止儒雅,一看便知是滿腹經綸之人。
眾大臣紛紛起身,對容勝林彎腰施禮。
容勝林還未走到自己座位前,殿前又進來一人。
那趾高氣揚的除了齊國候還能是誰?
眾大臣又慌忙朝著齊國候施禮。
“丞相大人也是剛到?”
齊柏臻笑容滿麵的走到容勝林麵前,禮貌的拱拱手,容勝林亦是回禮,一派的祥和氣氛。
大臣們偷偷的看著這兩位重臣,朝堂之上,誰不知道這兩人向來都是水火不容的?說不定今兒又是一場好戲。
“稍比侯爺早到一些。”容勝林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
“丞相大人,本候前些日子聽說了一件事,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還是覺得應該提醒大人一聲。”齊柏臻倒是難得好脾氣,隻是那語氣中到讓人嗅到了一點異樣的感覺。
容勝林看著他,自知不是什麼好事:“哦,何事?”
“本候聽說,安平王剛回京那日,貴千金早早的就去王府候著。”齊柏臻停了一下,見容勝林毫無反應,又繼續說道:“你我在朝為官多年,這事被本候知道倒是無所謂,但若是……”
齊柏臻話還沒說完,容勝林便開口打斷了他:“本官自知侯爺乃明智之人,必不會相信小人胡言。”
聞言,齊柏臻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笑,這隻老狐狸!
“是與不是,丞相心中自知,本候隻是想提醒丞相,行事小心些,切莫落人口實,以致皇上不悅。”
容勝林冷笑:“如此,多謝侯爺提醒。”
齊柏臻知道這點把柄,根本不足以在皇上麵前扳倒容勝林,所以他也隻不過想提這件事讓容勝林心中不安,卻不想他著實低估了容勝林。
如此,他倒有些慶幸當時沒有在皇上麵前提這事,說不定以容勝林那三寸不爛之舌,倒給自己惹了麻煩。
要想徹底扳倒容勝林,唯有以致命一擊。
兩人各自落座,皆麵色陰沉。
眾大臣因為這二人,也不敢多言,都低著頭,生怕惹火燒身。
“安平王到!”
殿前太監一聲刺耳的高喊,引得所有人不住的往殿門前望。
他們看的當然不是那小太監,而是他口中的安平王,廢太子連長平。
連長平穿著一身紫色朝服,頭戴玉冠,那俊朗的麵容,高大的身姿,當真是‘風姿卓越,氣度非凡’。
百官麵麵相覷,不知該不該起身行禮,最後隻能看向丞相,見他毫無起身之意,他們也就當沒看到連長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