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箭雨落入尾聲之時,那老者雙手之間已經赫然是一個純銀色的小球,像是純銀一般的質地,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閃發亮。
任誰都想象不出來,這小球在此之前,竟然隻是一層漂浮不定的霧氣,這老者將力量不斷淬煉提純,將星辰之力打碎成片,又重新組成新的模樣,最後竟然讓星辰之力本來的顏色變了模樣,形成了這個銀色的力量壓縮的小球。
那老者凝完這顆小球之後,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這力量,沒壓縮一次,強度就會增加一倍,而這顆小球則是經過了三十六次壓縮,將周圍的水霧打散重組,又將其強行與力量壓縮為一致,形成這顆質地精細,沒有絲毫空隙的小銀球。
那老者,根本不給紀墨喘息的時間,箭雨還未完全結束,他便一躍而起,向著箭雨的中心,紀墨所在的位置,將整顆小球投擲而出。
那小球劃過空氣之時,地麵皸裂,樹木枯萎,花草枯黃,而那銀色的光芒卻似乎凝固在了空中,形成了一道銀色的通道,顯示著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那小球速度越飛越快,在卷起塵土,摧毀樹木花草之後,在不停地變大,似乎吸收周圍的生氣破快帶來的快感,讓他開始瘋狂地成長,那小球飛至紀墨所在的位置的時候,已經有兩個拳頭那麼大了,一開始,明明隻有小拇指節那樣的大小。
眾人先是見到一陣亮地睜不開眼睛的光亮,以紀墨所在點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整片森林都給籠罩了,所有人在那一刻似乎都進入了一片雪白的世界,周圍的光亮隔離了一切,天地間恍然間就剩你一人。
而那雪亮的光芒,雖然初見時震撼,但是,波及自己之時,卻是難以想象地傷眼,銀色的光芒似一支支利劍,直直地刺向眾人的雙眼,即使是在感覺到危險的那一瞬間閉上了雙眼,同樣會被那銀光穿透性的傷害刺的雙眼生疼。
一時間,這黑壓壓的人群,這眾多的修士,竟是沒有幾個可以看得清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像是發生了雪盲症一般,在這一片雪白的攻擊之下,雙眼一陣刺痛過後,便是看不見的狀態。
所有人都在那一刻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想要感知周圍的位置,想要確定自己的安全,雙眼在瞬間看不到的威脅感,讓誰都沒有辦法在那一刻鎮定自若,好整以暇地等待著這段難熬的時間過去。
而那名老者顯然是與眾人不同之人,在那銀色小球轟然爆炸爆發出光芒的時候,他手勢翻飛,很快便結出了一個印記,一層淡金色的光芒便在他的雙手間流動著,在那銀光襲來之時,那金芒瞬間展開成一個完整的結界,將那銀色光芒悉數隔開。
自始至終,那老者都神色肅穆地注視著眼前的景象,在周圍混亂一片開始因為看不到而恐慌的時候,他如磐石般穩定自若,就是想看看紀墨在這樣的攻擊之下,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不成。
那老者從銀光閃耀到最後銀光褪去都靜靜地注視著紀墨所在的位置,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大的波動,老者心中疑惑,就算是他們這邊以壓倒性的實力可以將紀墨絞殺,但是也不至於連一點反抗的跡象都沒有啊。
他可不相信,擁有那麼多件法寶,可從騰雲幻境那場浩劫之中脫身而出的人,是個這麼容易就死在這個地方的人,不論怎麼想都不合理,除非……
這個除非一出,那老者整個人就打了一個激靈,感覺自己似乎是受了莫大的欺騙,好個紀墨小兒居然給他們來了這麼一手李代桃僵的戲法。
這站在石台之上,誘導他們攻擊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紀墨,隻不過是紀墨為了減緩追兵的腳步而布置的一枚棋子罷了,真正的紀墨可能早就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去了,而他們卻還被這個假紀墨給拖在了原地。
那老者一想到此處,登時就生起了氣來,好嘛,這個混小子,之前還把他當什麼英雄人物來著,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玩陰招的慫包,還真是高估他了。
那老者當即對自己的判斷懊悔不已,現在去追紀墨那個小子,也不知道追不追的到,反正帶著這麼浩蕩的人數是肯定不行的,隻有先抽調幾組不論是實力還是追擊能力都極為優秀的人作為先遣部隊,去攔截紀墨,而後大部隊再跟上才行。
分析判斷完形式之後,那老者就開始和旁邊的玄服男子商量了起來,看怎麼分配部隊更為合適,至於其他大部分人,還都在被銀光閃的看不見的黑暗當中四處摸索,完全沒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