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雲層低低的從高空中壓了下來,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沉重的灰色,似乎連呼出去的氣體都帶著讓人痛苦的氣息,此刻雷聲陣陣,黑雲湧動,時不時就會劈下一道道的亮白色的閃電,為這灰黑色的世界帶來短暫的光亮。
而後又是死氣沉沉的原樣,而紀墨和唐大力目之所及的的地方,都是一座座寸草不生的黑色山石,其中時不時就會有看到有紅光湧動,像是要將整座山脈崩裂開來似的,紀墨推測,這山脈之下,應該是有岩漿湧動,在不停地衝擊著各個分支的山頭。
遠遠的有鐵鍬撞擊山石的聲音傳來,還有接連不斷的號子聲傳來,有皮鞭抽破皮肉的聲響,有近乎張狂的辱罵聲,卻聽不到任何呼痛和反抗的聲音。
紀墨這略略一想,就已經明白了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了,他們這怕是進入了某些人的私人礦場了,而這裏麵的人應該就是監工和奴隸,至於這礦場到底屬於誰,在如此危險的地方上又能開采出什麼東西,紀墨暫時還不得而知。
隻是紀墨明白,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必須要速速離去才行。
紀墨拉過還處於震驚狀態的唐大力,打算再帶上蕭翟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哪知一回頭,一柄青釭劍已經悄無聲息地抵上了紀墨的腰背,而那持劍之人,正是剛剛還羞怯地不行的不行的墨翟本人。
紀墨看著眼前這個眼神狂傲的少年,心中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本來以為是靈脈把這個孩子的腦子給夾壞了,現在看了剛剛應該就是還沒清醒,現在醒了也就恢複正常狀態了,至於腰間這把劍,紀墨有必要怕嗎?
紀墨隻是伸出了兩根手指,就將那長劍穩穩地夾在了指尖,而後對著劍尖輕輕一彈,將一股力量順著長劍推送過去,周圍的空間便隨著劃出一圈圈波紋,而後湧動著朝著墨翟湧去。
墨翟見情況不妙,想要將長劍撤回,但是,紀墨哪會讓這剛剛還抵著自己的混小子這麼容易逃脫,兩根手指將長劍夾的紋絲不動,任那氣勁擴散而去。
可惜蕭翟實在是年輕,做出了作為錯誤的判斷,一開始竟然想將長劍從紀墨手中抽出,而後發現效果不佳,才想著要放棄長劍。可是,戰場之上,哪容得下他這麼緩慢的判斷,等他決定放手之時,氣勁已經穩穩地達到了的身前。
那像是濃縮後的炮彈一般的力量,在接觸到蕭翟的瞬間就直接炸裂開來,直接將蕭翟整個人推著向著後麵的樹木飛速而去,直直地撞斷了三棵大樹才堪堪停了下來,蕭翟的身體軟綿綿的從樹幹上滑落。
而後靠著樹幹緩緩地直起身子,蕭翟眼神怨懟地看了紀墨一眼,卻發現紀墨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兩指將那青釭劍隨意一扔,而後對著那二指輕輕吹了口氣,仿佛剛剛那一擊,隻是吹飛一根輕飄飄的羽毛一般不值一提。
看到這一切的蕭翟,本來就不服輸的心情,現在徹底被激發了出來,他單手撐地,眼神直直地看向紀墨,一眨不眨,似乎想要還想要和紀墨再戰一番。
可惜,現實根本不允許他這麼做,連勉勉強強站起來都做不到,隻是扶著樹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就已經是控製不住地將口中的鮮血吐了出去。
“怎麼樣?感覺還可以嗎?”紀墨站在遠處問候著蕭翟。
蕭翟本來還想嘴硬地回一句“你就這麼點本事嗎?還差的遠呢。”可是,在運氣的時候,蕭翟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卡在了一處,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向上運行,更不要說充盈全身了,如果不能自如的運用星辰之力,他和一個廢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此刻的蕭翟再抬頭看著紀墨得意的笑臉,突然整個人都開始慌張了,因為他理解了紀墨剛剛打那句問話,根本就不是單純地問他行不行,而是問他修為被控製住的感覺是什麼樣的,是不是習慣。
“紀墨,你……你……”蕭翟不可置信地望向紀墨,雙眼圓睜,雙手也開始沒有規則的擺動著,似乎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件事情。
“小翟啊,你這可就不能怪我了。本來我沒打算這麼絕的,但是,這偷襲可是你自己搞的,在我把你送回去之前,你可都是要和我們一起行動的,放這麼大個不安定因素在身邊,我可是一點都不放心。所以,委屈你了。”
紀墨語氣溫柔,似乎還帶著帶著點歉意的感覺,但是此刻卻連看向蕭翟的動作都沒有,隻是隨心所欲地玩著蕭翟的青釭劍,神情憊懶,根本看不出到底哪裏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