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席白川詫異笑著:“什麼?你說你在想什麼?”
“據說妘老三很愛那個賣魚女,甚至為了娶她不惜和家裏人反目,那為什麼還要去逼奸妘瞬的母親?”玉珥把玩著他纖長的手指,不疾不徐地說道,“再說妘瞬的母親,既然那麼愛妘老二,甚至臨死前還惦記著要和他靠近些,期盼來世能再相遇,那麼不等妘老二回來說明原委,非要自殺不可?”
前者三心二意,後者卑微低賤,如果這就是愛,那有什麼值得世人追逐擁有的?玉珥這幾日總是很迷惘,特別是在看破付望舒的心意之後,她越發不懂了。
“為什麼不來問我?”席白川笑道。
玉珥微微偏頭:“你會知道?”
“唔,那我說的你信嗎?”
思量了一下,玉珥頷首:“隻要你說得有道理。”
他似乎繞彎繞得很起勁,又笑著反問:“那愛情需要什麼道理?”
“那你就說說你為什麼愛我……千萬別跟戲文裏演的,扯什麼見鬼的一見鍾情,我跟你第一次見麵我還在繈褓中,你除非是個變態才會對一團皺巴巴的我有那種心思。”
席白川忍不住笑出聲:“如果我說比皺巴巴的你更早呢?”
“比繈褓中的我更早,難道你是看著我母後的肚子就愛上我了?”玉珥窩在他懷裏笑得岔氣,“皇叔你開什麼玩笑啊。”
席白川隻是勾著唇角笑,順勢握住她的小手,心想比那還要早呢。
“其實,你也說不出是怎麼愛上我的吧?”玉珥擦掉眼角笑出來的淚花,“也是,畢竟情愛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誰都看不清楚呢。”
席白川輕歎了一聲,將她抱緊:“你本身就是將愛情複雜化了。你說妘老三背叛賣魚女,那你又怎知妘老三不是醉酒誤闖妘瞬母親的房裏?你說妘瞬母親不夠愛妘老二,那你又怎知妘瞬母親不是存著將最美好的自己留在妘老二心裏心思而自殺?世間萬事有因有果,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表麵看到的那樣,再說我們都還年輕,都還活著,何苦糾纏在那些沉重的教訓裏不可自拔?對情愛敬而遠之?”
玉珥怔了怔,靜默下來安靜地聽著,又在腦子裏思考了半天,才道:“或許吧。”
“晏晏,我真的很慶幸我那麼早擁有你。”席白川啄啄她的脖頸,然後又咬咬她的耳垂,似乎上癮了,幹脆埋頭不肯起來了,玉珥忍無可忍,齜牙咧嘴道:“現在我雖然是晏晏,但我可保不準下一瞬不會變回順國楚湘王孟玉珥,喊人來抓你這個擅闖閨房的登徒子!”
席白川不以為然地笑笑,伸手捏捏她的臉蛋:“那又如何?我也能再變回順國楚湘王孟玉珥的老師……”他聲音驟然曖昧起來,笑得格外低沉,“言傳身教。”
玉珥就知道,這廝腦子裏肯定充斥著一個煙花柳巷!
“我真覺得你很變態,我可是你養大的,跟你女兒似的,你居然還下得去手。”
“我養大的,我自己享用,有什麼不對?
玉珥:“……”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我看著你從蹣跚學步到如今窈窕少女,你就像我種的花,誰都沒有資格搶走,我要獨賞。”他眼神放肆地看著她,漸漸的有了溫度,像是即將點燃的幹柴,“好也罷,壞也罷,我都不想和其他人分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