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我現在直接殺死你,王爺都不會說我一句重話,你竟然敢說我不如你!”桑雅咬牙,對著侍女說,“給我好好教訓她一頓!看她這個賤蹄子還敢再囂張!”
“是!”侍女上去對她又擰又扇,又打又踹——她是這個王府裏最下等的人,又跟了一個脾氣陰晴不定的主子,平日裏沒少被責罵,可偏偏又不能反抗,久而久之就養成了一種病態的性格,喜歡看別人受盡折磨的樣子,更能在打人中發泄心中的怨恨,所以下手自然不輕,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這麼能忍,硬是坑都不吭一聲。
桑雅目光怨毒:“沒吃飯嗎?給我用力打!”
侍女越大越用力,白萊伏在床榻上幾乎將下唇咬出了血,目光悲憫又嘲諷地看著桑雅,仿佛此時遭人毒手,反抗不能的人是她。
桑雅在這種目光中竟然覺得有些害怕,忍不住退後了一步,氣勢依舊很足:“你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她低笑了一聲:“不看就不看吧,我隻是覺得你可憐罷了。”
“你說什麼?我可憐!?”桑雅冷笑連連,“你是不是被打傻了?我可是王府側妃,需要你來可憐我嗎?!”
“可憐不分貴賤高低,這跟你的身份並無無關係。”白萊忽然感覺喉嚨一陣腥甜,默默忍了忍,感覺好些了才重新開口,“我可憐你心胸狹窄,隻是一個稱謂都讓你受不了,這樣的你,平日裏肯定沒少因為這件小事那件小事氣,這樣的你,何曾快樂?”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桑雅心口一陣發燙,分明是被說中了,然而有些人生來就是不願意聽別人的善言,總是渾身帶刺地覺得所有人都是壞人,所有點出她的錯處的人都是壞人,桑雅就是這樣的人,她怒氣衝天,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給我打!重重的她!我看她還敢再羞辱我嗎!”桑雅氣得跳腳,肩膀卻忽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正在氣頭上,怒吼著回頭,“混賬,誰準你碰……王爺!”
來人不是寧紹清是誰?
侍衛雖然放桑雅進來,但到底是怕惹出什麼大事,所以才偷偷跑去找寧紹清,把事情告訴他。
寧紹清一來,桑雅和她的侍女驚嚇不已,多少都有些害怕心虛,怕這個女人對寧紹清來說真是什麼重要人物,現在被抓個正著,會不會被處罰?
白萊本就五髒六腑俱損,又遭一頓毒打,身上傷痕斑斑是一回事,內傷更是重了幾分,剛才一直咬牙忍住的血一時沒能忍住就吐了出來,落在被褥上紅得刺眼,她吐完血,隨即昏倒。
桑雅和侍女見狀更是大駭——怎麼、怎麼就吐血了呢?
反倒是寧紹清神情淡淡沒什麼反應,隻是轉身吩咐人去叫太醫,再回頭看了看跪自己腳邊的女人,聲音聽不出來喜怒地說:“本王的側妃好本事啊,都可以違抗本王的命令了。”
“妾身不敢,妾身不敢。”桑雅在這王府裏唯一怕的也就是寧紹清了,被他眼神一掃,頓覺背脊發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