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麵,就把她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你倒是厲害。”寧紹清不吝嗇地誇獎。
他誇她,她便禮尚往來也誇他:“怎及王爺胡扯瞎掰的能力。”
外麵那些所謂閑言碎語,其實都是他暗地裏讓人散布的吧,其目的不就是為了吸引那些關注他一舉一動的人進圈套?
寧紹清微微眯起眼睛:“你已經恢複記憶了?”這麼快速的反應,這麼細致的思維,哪還有當初在船上的畏懼之色?
“我是失去記憶,又不是變成傻子。”她無聲苦笑。
寧紹清深深地看著她,半響後才淡淡說了一句‘好好休息’,轉身剛想走,白萊就喊住了他,硬是撐著起身,聲音沙啞虛弱地問:“我能問,你為什麼囚禁我嗎?”
寧紹清頓了頓,仔細沉思了一下,微微偏頭對她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那是因為你是很重要的人啊。”
她聽著眼神暗了暗,就像朝氣蓬勃的春暉剛剛冒出頭,卻遭受到一陣突如其來的颶風那樣,看得讓人不忍,寧紹清自認不是多憐香惜玉的人,但大概是對這個女子感興趣,以至於她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他心間泛起特別的漣漪。
“我說你是重要的人,你還不高興?”寧紹清皺眉。
“你將過哪個重要人物是被鎖著鐵鏈,被人想打就打的?”她撇撇嘴,伸手揉了揉疼痛的手臂。
寧紹清輕笑:“這重要人物還分成很多種呀。”頓了頓,他又道,“放心,以後不會有人來打你了。”
……
老太醫給白萊開的藥方裏有幾味安眠的,喝了藥之後她就一直昏昏欲睡,天還沒黑就睡熟了。
門外的侍衛加了一倍,寧紹清下令除了他允許的人外誰都不準進入,無關人等也不準在屋內久待,否則後果自負,所以送飯的人看到她睡著了,喊了兩聲都沒醒,也沒敢再繼續待下去,連忙離開了房間,以至於等到後半夜白萊餓醒,想吃東西時,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涼了。
吃了兩口冷透的米飯,她又重新滾回床上睡覺,然而因為餓,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天將亮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衣,然而這時,寧紹清卻風風火火地來了,還帶著那天那個老太醫,上來就給她把脈檢查口舌,生生把她給折騰醒了。
“怎、怎麼了?”她茫然地問。
老太醫檢查完她又去檢查桌子上的飯菜,一根銀針刺入雞湯中,末端立即變黑了,白萊遠遠看到這一幕,微微一驚——有人對她下毒?!
“毒下在湯裏,她沒有喝湯,所以並沒有中毒。”老太醫用一種‘你真是福大命大’的眼神看著她,“這毒性猛烈,隻要吃一口人都會當即沒命。”
她愣愣地聽著,忽然有點感謝那碗把她的舌頭都苦得幾乎麻掉的黑漆漆湯藥——不是那碗藥,她也不會睡到飯菜都涼了。
老太醫端著飯菜出門,準備繼續檢驗,白萊怔怔地眨眼,有點茫然地問:“誰想害我啊?側妃娘娘嗎?”自從到了這王府,她也就隻見過桑雅一人。
“她沒有那麼大的膽量敢害我下令保護的人。”寧紹清臉色鐵青,“定然是他們知道了你在我手上,怕我得到什麼重要情報,所以才想徹底害死你,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