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川眉心一跳,臉色微變。
付望舒就坐在他對麵,見他如此,不禁問:“怎麼了?”
“沒什麼。”席白川抬手撩開車簾,看向了窗外——他們原本要去普陀山幾日,誰料走到半路,府裏追來的人,讓他們改日再去,所以他們隻好原路折返,再過半個時辰就到慕容府。
也不知道晏晏一個在慕容府怎麼樣了,之前他們走得太匆忙,他沒有時間和她說一聲,也沒再囑咐她要小心安全。席白川心口忽然有些疼,有種不大好預感。進入內城,席白川忽然看到街上一個熟悉的人影,是魏南煙身邊的侍女蘇蘇,她進了一家藥鋪。
席白川蹙了蹙眉,喊了車夫停車。
“兩個姑娘有何事?”車夫問。
……姑娘。雖然已經被這麼稱呼了一段時間,但聽起來還是很不習慣,席白川揉揉眉心:“我這幾天有點頭暈,恰好路邊有藥店,我進去買點藥。”
車夫爽快答應。
席白川便下車往藥店走進去,蘇蘇在外傷藥那邊拿藥,沒注意到他,他仔細一聽,聽到她說是要止血和止癢的藥。
止血和止癢?
大概是因為魏南煙的脾氣太古怪,以至於慕容府內其他人見到西苑的人都是繞著走,其他房的主子更是敬而遠之,所以能讓蘇蘇出來買藥的,應該就隻有魏南煙。
魏南煙受傷了嗎?
席白川不祥預感越發嚴重,他抿唇,大步出了藥店,回到車上,讓車夫馬上駕車回慕容府。
——
充滿血腥味的囚牢內,玉珥趴在稻草堆上,臉色蒼白,但眼神卻依舊如黑曜石一般清明,她臉上帶著譏笑,看著坐在板凳上的魏南煙。
魏南煙手拿著手帕捂著額頭,手帕被血染成了紅色,她眼神怨毒地看著玉珥,緊緊咬著牙關。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皮剝下來!”
“信,當然信。你現在豈止想把我扒皮,你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可是你你不敢啊,你不敢對我動手啊。”玉珥翻了個身,半闔著眼睛,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和剛剛被抓進來時的樣子大相庭徑。
魏南煙氣得渾身發抖,不禁發出整整冷笑:“嗬,嗬,我倒真是小瞧你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和你說八百遍了,我是孟玉珥。”
魏南煙信才有鬼呢:“你是孟玉珥,我還是當今皇後呢!”
“愛信不信。”玉珥看了看她,挑眉道,“我說,你打算一直在這裏和我大眼瞪小眼嗎?到你這傷再不去處理,可是會留疤。”
魏南煙起身,走到她麵前,一腳踩在她的胸口:“你現在已經落在我手上了,進了這裏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你也隻是時間而已。”
玉珥輕輕一笑,滿不在乎地回:“唔,那我應該會成為第一人,信不信,將來你會哭著,跪著,求著,送我出去。”
魏南煙的回答是重重一腳踹在她身上,然後轉身大步出了密室。
玉珥捂著胸口咳嗽,悶痛之餘又覺得慶幸,她抬起手看自己紅腫的手指,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