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發現,她好像特別招架不住這種無賴的人,席白川是,他也是,隻要死纏爛打,她就氣不起來,那憤怒的情緒像是碗裏的水,說潑就潑出來,但潑完也就完了。
她在心裏喟歎一聲,她又不傻,怎麼感覺不出長樂對她別有所求,那份所求,無論是發自內心還是為了別的,總之她都不可能給他。
“長樂,朕喜歡有趣的人,你也的確是個有趣的人,可惜朕已經遇一個了,人心隻有這麼大,容不下第二個人,所以你不必在朕身上白費心思,你救過朕的命,朕不會虧待你,等回帝都,朕回封賞你,所以你不必每日都在朕麵前做這些沒用的事。
長樂忽略掉後半段,隻問:“陛下說的那個人在嗎?”
玉珥眼神一暗:“不在了。”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不在了,陛下為何不能再是試著接受別人?”長樂湊過來,鼻尖和她相碰,聲音低沉磁性,“難道陛下要為他一直一個人?”
玉珥扯扯嘴角:“大概吧。”
一見白川誤終身。
這輩子,她也隻要一個他。
長樂像是被她打敗了,歎了口氣,身體往後退了些:“你怎麼那麼傻啊……”
……
後來兩天,玉珥的情況似乎真的穩定下來了,沒有再犯病,但情蠱帶給他們的陰影卻是揮之不去,那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如果不除去,遲早有一天會爆炸。
長樂越發不敢離開玉珥身邊半步,生怕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承受一次情蠱的折磨,隻是這樣也是治標不治本,他們還是要找到吳老太,現在她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這天傍晚,長樂趁玉珥休息,偷偷溜出刺史府,拐了幾個彎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見四下沒人,才一招手,不知何處,便飛下來一個蒙麵黑衣人。
“給我找到一個人。”長樂丟給他一份畫卷,“越快越好。”
“遵命。”
黑衣人旋身飛走,孟瀟漱在巷口拐了進來:“你在跟誰說話?”
長樂背脊一僵,慌亂一閃而過,他朝她的方向走近,在她麵前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
“孟將軍。”長樂鎮定自若,“小人沒有跟誰說話啊。”
現在天色已黑,很容易看錯東西,孟瀟漱也不是百分百確定剛才這裏還有另一個人,此時看到他一臉坦然,便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抿了抿唇,轉而問:“陛下在休息嗎?”
長樂道:“陛下剛看完奏折,現在在午睡。”
孟瀟漱聞言,邁出去的腳步便收回來,想著不去打擾:“我晚些時候再來看她。”
長樂拱手相送。
孟瀟漱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長樂,他穿的是灰色的衣服,那她剛才看到的黑色影子是誰?
長樂相信自己的人尋人的本事,果不其然,三天後,他就收到彙報,已經找到吳老太。
“把人扔到付望舒的人手裏。”他不能出麵,隻能借付望舒的手用一用了。
“遵命。”
……
付望舒第二天就提著吳老太來見玉珥,他直接把人丟在地上,摔得那本身就是半殘的吳老太幾乎昏厥。
玉珥不明所以:“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