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淫欲(1 / 2)

焦世雄萬沒想到在潘家大院裏挨了一拳,他非常氣惱,要不是潘富貴夫婦及時趕到,他真要一槍撂倒了大傻瓜。雖說焦世雄喝了不少酒,而他還沒喝到十分的程度,隻不過被兩個美女弄得神魂顛倒。焦世雄受了兩個美女的嗬斥,他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他知道這大院所有的人都是對保安團官員假意奉承,雖說沒有敵意,卻是很不歡迎保安團的這些高層軍官的,就連政界老手董識之也是這樣,從他的神態中可以看出。

焦世雄想住宿在潘家大院的念頭打消了,當然,他已沒有了十二分的決心住進潘富貴家裏。這個狡猾的保安團長,並不是看到潘富貴做怪的神態,並不是看到潘龍寶總是伸著懶腰打著哈欠,也不是看到老舉人董識之連續咳嗽,喉嚨裏總是發出咕嚕咕嚕的古怪聲音,隻要他堅持在潘家紮營,誰也阻止不了,更何況是為了河口鎮鎮民過上平安的日子呢!焦世雄有他的想法,一來他已清楚了顏如玉的性格,即使在潘家宿營,也不一定能心想事成。這是一個剛烈的女人,說不定會以死相挾。其次,焦世雄完全看中了這位絕色美人,已有把潘家二少奶奶納為妻之決心,他不能在潘家表現強盜的一麵,他得表現出慈善家的菩薩心腸。最主要的是,他害怕無數雙仇恨的眼睛正盯著他,擔心遭仇人的突然襲擊。潘家大院在河口鎮西北角一公裏處,四麵無險可守,如若牛頭山吳嘯知道了他宿在此地,很難避免飛來橫禍。

天黑時分,焦世雄帶著他的保安團員住宿在河口鎮鎮公所裏。承擔警戒任務的是楊大麻子的手槍隊的幾個隊員,還有王一鳴的一個班,還有鎮公所的幾條破槍。焦世雄做賊心虛,安排了明哨暗哨,把一個鎮公所守衛得如鐵桶一般。焦世雄做夢都怕吳嘯來取他的頭顱。

鎮公所地處河口鎮中心,是一個上下兩重的大院。這大院住的本是一個大商戶人家,八年前,這大戶人家不守商道,與地方軍閥勾結,捕殺共產黨。後來,河口鎮成為了紅色根據地,這大戶人家的主人被新的政府鎮壓,大院門口,掛起蘇維埃政府的牌子了。兩年以後,紅軍轉移到江西一帶活動,國民黨來了,又換成了“中華民國曲原縣河口鎮鎮公所”的牌子。

焦世雄年輕力壯,他最大的嗜好就是晚上離不開女人。吳嘯殺了他的愛妻,他狠之入骨,隻歎牛頭山人多馬壯,一時難以報仇雪恨。幸運的是,那天晚上,他不在府中,他陪同省保安處一位官員去尋花問柳去了,以此逃過一劫。

楊大麻子本是焦府一個勤務兵,吳嘯帶人捕殺焦世雄的時候,楊大麻子不顧重傷,把他兒子救了出去。為了對楊大麻子表示嘉獎,焦世雄特地組建了手槍隊,讓楊大麻子當了隊長,直屬團部指揮。

現在,焦世雄在這河口鎮裏。河口鎮西麵有牛頭山,北麵有虎頭山,曲河對麵有羊角嶺,且三個匪首彪悍凶殘,都有一百多條人槍,還有一些散兵遊勇,焦世雄怎有膽量在潘家大院宿營。當然,如果潘家二少奶奶是個明白之人,喜愛他英俊威武,他或許在潘家大院睡上兩天,哪怕是牡丹花下死,也不足惜。而這女人不識他這個曲原縣的二號人物,不懂兒女情長,又何必去冒這個險呢?完全沒這個價值!

焦世雄獨自睡在一個廂房裏。下午又多喝了幾盅酒,他在床是輾轉反側,潘家大院主仆二人的嬌容又在他腦子裏縈繞。他也曾聽人說過,風流鎮的女人們風流迷人,現在看來,隻是一麵之辭,迷人是實,風流太過誇張,這是那些光棍漢耍耍嘴皮子以滿足自己的心裏需求罷了。

焦世雄盡力不往顏如玉與小翠身上想,可他放蕩已成習慣,在私生活方麵的自製力特別差勁。他越想腦子越漲,越想滿身的熱血就越要奔流出來。焦世雄總睡不著,他幹脆不睡了,穿著單衣坐在床沿上,他覺得他這欲望的身軀非不可要他讓它得以滿足。

焦世雄抽著煙,對外麵叫道:“楊隊長,叫楊隊長!”

門旁站著的警衛當即把楊大麻子叫來。楊大麻子問:“團座,有何吩咐?”

“我睡不著。”焦世雄垂著頭說,一副渾身無力的樣子。

“團座正為剿匪操勞,當然睡不著。”楊大麻子當然知道團座睡不著的原因,隻因他是一個不錯的馬屁精。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站著要比焦世雄高,坐著要比焦世雄大,有時他想到自己這麼個奴才相,也嘲笑起自己來,但是,人還是有區別的,為什麼上天就不給他一個與團座一樣好使的腦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