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疼。”焦世雄抬起頭來,吐出一圈煙霧,看了正站著的楊大麻子一眼,“坐,坐嗎。陪我聊聊,陪我聊聊嗎!”
楊大麻子並沒有坐,他對焦世雄說:“團座既然頭疼睡不著,我這就去為團座抓一副藥來。”
焦世雄眼裏放出了讚揚的目光,他說:“這麼晚了,還有勞兄弟為我辦事,心裏著實過意不去。”
“團座長期以來,對我倍加愛護,為了報答團座的提攜之恩,我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那好吧,兄弟快去快回,快去快回!”焦世雄懶洋洋的向他挑了挑手。
楊大麻子把女人帶到焦世雄的房間裏,焦世雄一看,嚇了一跳。他張著一雙大眼,問楊大麻子道:“楊隊長,這就是你為我撿來的一副藥嗎?”
楊大麻子無奈的道:“團座,我與何班長盡力了。隻因團座頭疼太晚,純野生的藥店已經打烊。雖說這副藥缺乏幾味精華,應急的功能還是有的。”楊大麻子勸道,“團座,就將就一晚上吧!”他把胖女人向前推了一步,“好好陪我們的團座,不然,休怪我們的槍杆子認不出你是人還是妖來!”
胖女人跨步向前,一雙撩撥的眼睛看著焦世雄,她扭著屁股,嬌滴滴的發出“嗯嗯”的鼻音。
等楊大麻子出了房間,焦世雄忍耐多時的欲望猛然暴發,他一下把肥女人抱起,平放在床上。焦世雄站在床沿,審視著她,就像丁屠戶審視著屠凳上四腿朝天的既喜愛又可憐的剃了毛的豬,思考著從哪裏下手似的。
焦世雄草草了事,以一塊大洋打發走了肥胖女人。
焦世雄完全沒了睡意,他身披軍裝踱到大廳。
月亮從天井上照射在東麵的牆壁上,寬大的鎮公所大廳朦朧在月光之中。大廳空蕩蕩的,非常靜。鎮公所的大門沒關,巡邏隊在門外遊弋,兩個士兵直立著站在大門外石獅子的兩旁,他們端著槍,一動不動,好似兩尊石刻,給這威嚴的鎮公所添了一份殺氣。
楊大麻子走了出來,看到焦世雄,走到他的身邊,對焦世雄說:“團座,還不睡覺?”
“怎睡得著。”焦世雄歎了口氣。
“女人走了?”
“怎能打起精神!”焦世雄遞了支煙楊大麻子,“這味藥,吃起來有趣,吃過後又很後悔!”焦世雄突然顯出一副悲痛的樣子,“想我焦世雄英雄一世,身邊一個愛著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要不是老弟舍命救出我的兒了,我焦世雄還有什麼臉麵活著!”
“團座放心,等我們養足銳氣,一定要活著吳嘯,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楊大生寬慰道。
焦世雄又是歎了口氣,說:“兄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我是怎樣喜歡你死去的大嫂,現在,雖說有幾個女人跟著,怎能與我深愛的女人相提並論。不滿老弟,今天在潘家大院,那二少奶奶深深打動了我的心,看到這女人,我真是找到了你大嫂的影子。”
“你喜歡上了潘家二少奶奶?”楊大麻子裝著吃驚的神色。
“能抱得美人歸,一輩子足矣。”焦世雄接著歎道,“還說我是曲河數一數二的人物,沒想到,在河口鎮裏,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團座放心,待我明天去到潘家,向潘老頭講明團座的心事,要是不同意……他媽的,要看我楊大麻子答應不答應!一個寡婦,能嫁給團座,是她的福份。”
“要去,也得等幾天再說。”焦世雄恨恨的說,“事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明天回去,等我好好想想。我相信,楊隊長是知道我的能力的!”
“知道,知道。”楊大麻子連連說,“團座的能力,在下一百個佩服。”
“好呀!”焦世雄看了看天井上的月光,“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