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雷嘿嘿而笑,背轉身離去。餘欽照自然不希望蔣雷挑戰成功,他希望接下來的宿敵王大槐一樣落敗給趙山本,他可不像莞城這邊的牛莊當家人那麼想。這麼多年,也該人家惠城那邊的牛莊拿一次冠軍了。瞧人家趙山本,一招一式,就是專業的,那才叫相牛。
餘欽照坐回到他座位時,蔣威龍和在主席台上的其他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趙山本和蔣雷。在場外看熱鬧的蔣家管頭蔣銳這時匆匆擠進來了,他走到蔣威龍身邊對他耳語著說:“老爺,有人看到阿青回橫瀝老家來了。”
“誰看到的?確定嗎?”蔣威龍說完離席。
“碼頭上的包打聽兄弟。”蔣銳答。
“就他一個人嗎?”蔣威龍說完皺起了眉頭。
“三個人。另外兩個人背著挎包,樣子很斯文的,我們的人都不認識他們,不知道是不是餘老板給他派的人?”蔣銳將一些細節也向蔣威龍稟報了。
“不可能是餘老板的人了?他們的人不都在圍攔那邊嗎?這兩個人,你們都不認識?”蔣威龍疑惑著,在肖二春意外逃走、失蹤之後,他一直以為肖二春被楊小青藏起來了。兩個他們都不認識的人,會是什麼人呢?阿青這家夥果然要背著餘欽照代表楊家牛莊參賽,看來這屆比賽是真熱鬧了。
蔣銳說:“劉發如的人好像在盯著他們呢?”
“劉發如想幹什麼?要跟阿青做交易嗎?這個小混混連決賽資格都沒有拿到?”劉發如會不會在場外動粗搶冠軍牛頭?蔣威龍要蔣銳派人盯著劉發如和楊小青,想想不妥,又說:“快,派人回會館,把二小姐找來,就說她二表哥回橫瀝了,讓她馬上過來。”
蔣銳飛身而去後,蔣威龍又招呼杜秋生進場,讓他安排人手應急。劉發如十年前,就企圖搶楊大炮獲得的牛頭,做他劉家牛莊的鎮莊之寶了。要不是他那時勢力不夠,他早就從楊大炮家的管家白日貴手上奪走牛頭了。劉發如這回早早就落敗了,還帶了這麼多人過來佯裝觀摩,他必定不會甘心失敗的。
這個楊小青也太大膽了,也不想想自己就算奪得冠軍,怎麼就保得住牛頭不落入他人之手呢?才三個人,也敢來爭奪這個冠軍?他吃了豹子膽了。蔣威龍快速梳理著思路,如果楊小青真如傳言所說的那麼厲害,就算蔣雷比贏了趙山本,楊小青也會提出挑戰的。按照規則,蔣雷就得應戰。他希望他女兒蔣思楊來後,能勸阻楊小青能放棄挑戰賽。
蔣雷與趙山本兩頭牛相下來時,居然打了個平手。所估的牛的肉重都與實際重量,相差不夠兩斤。如果楊小青不為參賽而來,厚街的王大槐主動放棄,最後的冠軍較量,就隻剩一輪了。蔣雷回到主席台時,蔣威龍提醒主持賽事的李大爺,時近午時了,該休息吃午飯了。蔣威龍要為他女兒蔣思楊的到來爭取時間。
李大爺跟縣長黃貴商酌一會後,決定先吃午飯,午後休息半個時辰,再行較量。他讚許趙山本,說這屆冠軍非他莫屬。可趙山本第二輪時,差點就失手了,原來上屆冠軍都是憑實力拿到的,並非傳言所說是使詐得來,他客氣地說:“哪裏、哪裏,還是雷爺你厲害。”
趙山本此時不妨給對手蔣雷戴高帽子,以驕其心。他知道蔣雷之後,還的王大槐,甚至還有楊家後人。趙山本參賽的真正目的,就是要逼出楊家後人楊小青。趁著午休吃飯,他也對他手下人小川他們做了安排,要他的人在場外按計劃行事,賽場上是不會有意外的。
在商會組織的宴席間,蔣威龍左等右等,也不見蔣銳回到現場,顯得很焦急。餘欽照從他身邊走過時,有意挑逗他說:“蔣老板,要是王某人怕丟臉,不敢挑戰新科冠軍,你們二連冠已有百分五十的勝算了,你用不著焦急的,沒有人敢搶你的東西。”
“是嘛?劉發如帶了好多人來了喲!”蔣威龍故做驚訝,吊過身子,提醒他說:“聽說阿青回來了,你沒見到他嗎?”
“阿青?楊家二公子?”餘欽照嗬嗬一笑說:“不可能了。”在餘欽照看來,楊小青這會在省城替他看著他的門店,他怎麼敢背著他偷偷跑回來呢?再說了,他就算今天早上趕回來,他又能做成什麼事呢?他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不可能?我看這事有可能。他是九頭鳥,有兩個腦袋,你不知道嗎?他在你們牛莊做事喲。”蔣威龍在心裏嘲笑餘欽照這個東家,沒有能耐讓楊小青代表栓發牛莊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