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在碼頭，他下午會過來的。”牛燕琴端坐下來，看著餘欽照吃了她送上的藥膳。
餘欽照嘖著嘴巴說：“燕琴，是爸不會想事，讓你受苦了。”
“爸，你想什麼了？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牛燕琴唯一不習慣的是沒有男人的生活。這一切，她以為餘欽照不知道。她說：“不管怎麼樣，你也要顧著自己身體呀！”牛燕琴這是在說，你不能因了想生兒子，就無視自己身體。
“我會的，一個禮拜一次。”餘欽照忽然就有些羞，他確實也是這麼做的，他跟二太太幾乎沒有夫妻生活了。而與三太太桂紅英一個禮拜一次，多嗎？想當年，他在春霞她母親、大太太曾豔紅和二太太李婉蓉之間，來來回回，兩個女人他都能應付呢。
牛燕琴聽了，抿嘴一笑，這事對她其實也不陌生，雖然她沒有為餘家生下一兒半女，可她也是個女人，男女之事，她也有過。她更希望，三太太能再為他生個兒子，到時她如果找到楊思武，她就可以跟餘欽照說她心事了，可現在，八字一撇都還沒有，她無從說起她心事。
昨晚，順六去碼頭接了她和阿七的船，跟她說了要把蔡師傅調到南城分店頂替他兒子二仔，讓二仔跟三喜學相牛的事，牛燕琴因為此前從沒有聽說過此事，她讓順六等她問過餘欽照再說。這會兒，餘欽照已經用完藥膳了。
牛燕琴問：“爸，三喜是不是真頂不住了？要讓二仔跟三喜學相牛？”
“三喜現在是牛莊最忙的人了，這麼大的事業，就他一個人做這事，得有個人做他幫手，六爺既然有此興趣，不妨讓二仔一試，也好有個備用人選。”
“可是，二仔身份不同別人呀？”牛燕琴是擔心二仔有朝一日去了省城，他跟二小姐秋霞就很容易混一塊去了，可她沒有說出她這個疑慮。
餘欽照嗬嗬了兩聲說：“二仔也就一個分店管事身份而己，有什麼特殊呢？關鍵要看他是否願意，況且三喜年紀比他大，帶他一把，正是時候。”
“那我今天盤點蔡師傅的賬目後，明天再跟六爺和二仔他們說吧！”牛燕琴知道二仔暗戀二小姐秋霞，可秋霞喜不喜歡二仔，她無法斷定。這事還是隨他們緣份去，她不想說破順六，他打二小姐秋霞的主意很久了。老爺怎麼就看不出來呢？現在餘家還沒有接班的男丁，或許老爺也有招人入贅考慮吧！
牛燕琴出去不久，小紅從大院那邊過來了。她跟餘欽照說：“老爺，你給我請的丫頭容兒可能手腳不幹淨呢。”小紅說的是她廂房進了生人，不見了胭脂、粉沫的事。
餘欽照因為小紅昨晚不肯陪他睡覺，他有些惱怒地說：“不就一點胭脂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餘欽照最討厭女人搬弄是非，給他添煩惱了。
“我就這麼一點點胭脂，她們居然下得了手？”小紅一向不斤斤計較，她今兒是怎麼了？
餘欽照瞧著小紅那個受委屈的樣子，他忽然有些開心地笑了，心想你以為你真能成為我家四姨太？我告訴你，我保證不會娶你，我會把你嫁給你不喜歡的男人，你隻有配合我的份兒，否則，我玩死你和你那個男人的，你最好現在就放明白點。
“你笑什麼？”在深藏不露的餘欽照麵前，小紅也在試探著他。她本想默默的不理會這事，可是娟子那天連她藏在包袱裏的粉沫也偷了去，這讓她想起天天呆在餘家大院無所事事的桂紅英有可能對她仍持有惡意，才唆使某人做下了這件事。
小紅沒有說她懷疑三姨太桂紅英指使他人偷了她東西，是不想挑起她與桂紅英的矛盾。但小紅這個勁兒，讓餘欽照有些高興，以為小紅對他要娶她的事有些上心了。
“我沒笑你呀！那，錢你拿去。”餘欽照忽然熄了火以的掏錢給了小紅說：“你自己再買一些，別跟下人計較這些，懂嗎？將來你成了四姨太，她們才會怕著你。”
“誰要做你四姨太了？”小紅話中帶嗔，讓餘欽照感覺良好。小紅不這麼說，餘欽照就會懷疑她留在餘家的用心了。她為什麼要留在餘家？楊小青就是不給她答案，她快愁死了。還有，她跟楊小青書信往來的事，餘欽照會不會知道了呢？
“你真不要做四太太了？”餘欽照說完伸手要勾小紅的腰，跟她親熱。
小紅跳開了身體說：“不許現在就這個樣子。”小紅說完，全身就有些不自在，她這不是跟餘老爺打情罵俏了麼？她跟餘欽照本來就不會有明天，她卻裝出一副憧憬明天的模樣。她是真怕自己在餘欽照麵前露出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