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反應快?我要真反應快,我的手就不會受傷了。”大雷對自己幾天前與那個蒙麵人一番較量所受的傷還感到很恥辱。
“那不是你不快,是因為你跟了我之後,你不怎麼練了。你不練,你能保持狀態嗎?跟你說好了,明天回去,白天我教你文化,晚上你教我武功,不管怎麼樣,防身也用得上的。”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快步走,一會功夫就到了學校的戲台。
秋霞在戲中有模有樣地扮演著一個反抗家庭禮教的女學生,與她對戲的是蔣家三公子蔣觀棟。蔣觀棟與秋霞私奔,加入革命團體,擺脫了她的封建家庭。戲結束時,楊小青拍著手走了過去。秋霞眼尖,先看到了楊小青,她叫著蔣觀棟說:“觀棟,你看誰來了?”
“誰呀!”蔣觀棟一邊卸裝,一邊問。
秋霞說:“你親戚阿青呀!你跟他也有仇嗎?”
“誰說我們有仇?那是上一代人的事了。”蔣觀棟抬眼看了看戲台下的楊小青,向他象征性地招了一下手,示意他們等等他。
“觀棟,你演得好捧。”楊小青大聲誇著蔣觀棟的演出。對於這個不著親的親戚蔣觀棟,楊小青也象對他表妹蔣思楊那麼熱情,就因為這些,蔣觀棟對楊小青從來就不認生的。
“他不是蔣家三公子嗎?他對你好象沒有敵意喲。”大雷慨歎著蔣家人的不同。
“蔣家人也不是個個都那麼壞的。我敢說,觀棟他將來會成為蔣家的頂梁柱的。”楊小青和他姐姐楊思雯當年雙雙考上大學時,蔣觀棟背著父母,帶著異母妹妹蔣思楊參加了他們的慶祝酒會。他們之間,一直就沒有心靈隔閡。小小年紀的蔣觀棟那時就表態說,他要將蔣楊兩家的恩怨結束在他們這一代。他說的這句話,讓楊小青一直謹記於心。
“你這個結論下早了吧?”大雷說,“蔣家有三兄弟,蔣觀柄現在已是趙府的營長了,他大哥蔣觀權做著大生意,他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楊小青笑著說:“你別看現在,要看將來,觀棟他代表的是蔣家新勢力,你沒看到他們剛才排演的戲?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觀棟他勝在思想和行動,而不是他現在的手裏擁有什麼?他們就是戴老師剛才所說的進步青年了。”
“照你這麼說,那二小姐秋霞和觀棟會不會也象戲裏那樣,兩人好上了?”大雷說完嬉嬉笑開了。演戲這東西,有時是可以成真的。
“別瞎猜。”楊小青輕打了一下大雷,迎著秋霞和蔣觀棟說,“演起戲來,你們都不怕冷了,都穿這麼少的?”
“今天不冷呀!感覺天氣蠻適合的。”蔣觀棟先伸出了手,楊小青握著他的手說:“好久不見,你進步不少呀!最近沒回家吧?”
“沒回。”蔣觀棟坦率地說,“思楊也在學校,回家都不知道跟誰說話好。”
“這樣不好呀!你媽身體不怎麼好,有空還是要回去看看的。”楊小青說,“我聽思楊說,她也想考你們學校,就不知道她明年考得怎麼樣了。”
“家裏都給她請了陪讀了,她再考不好,那就是她的問題了。”蔣觀棟邊走邊問,“今天吹什麼風了?是找我呢?還是探訪你家二小姐?”
“什麼二小姐呀?這裏沒有二小姐,隻有同學,誌同道合的同學。”秋霞對蔣觀棟這個說法不滿,她說,“剛下戲台,你就忘了你角色了?”
“那不是戲嗎?哪能全跟生活一樣呢?”蔣棟對自己的說法保留意見。
秋霞任性地說:“不行,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戲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沒有這樣的生活,怎麼會有這樣的戲呢?”
“你說得對,我完全讚同。”蔣觀棟笑著,讓著秋霞。
秋霞蠻橫地說:“你敢不讚同?趕明天把你的角色給換了。”
“不能換,我剛才都看入迷了。”楊小青也興趣勃勃地說,“我覺得觀棟演得不錯。”
秋霞討好地說:“那我呢?我演得怎麼樣?你就那麼吝嗇你的評價嗎?”
“你嘛?”楊小青邊走邊摸著下巴,笑了一會才說,“你野性足,象個叛逆人物,可就是柔性不夠,沒能彰顯出女性的陰柔之美,尤其是高潮部分,應當加重情感戲份。”
“我說是吧?”蔣觀棟說:“小青哥他可是第三者角度看問題,我覺得你明天得改改,就是這對青年私奔之後,她們又麵臨新的人生選擇。你得有一波三折的情感變化才感人。”
“哎呀!我已經很努力了。”秋霞不免有些沮喪。
“其實,稍做改動就行了。”楊小青說,“為了演好這出戲,秋霞你必須努力。這樣吧,今中午我請客,給你們倆加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