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哼了一聲,說道:“你隻是一個出家人,並非朝廷官員,晚輩就算有罪,也輪不到你管。聽我良言相勸,木真人不如早回太和山,置身事外,方可得享天年。非要多管閑事,一世英名必將毀於今日,屆時可就悔之晚矣了!”
木榮春麵露不屑,說道:“狂妄小兒,坐井觀天之輩竟也口出狂言?你有何手段盡管使出,且看能拿老道如何!”楚天舒冷笑道:“既如此就休怪晚輩放肆了!”雙手在身前結成一個手印,啟動役獸心法,隻見一道紅光從他腰間的皮囊裏飛出,直上高空盤旋起來,形成一個圓形光環,就如一輪紅日懸在空中。光環四周湧起重重黑霧,氤氳繚繞,猶如沸水一般,翻滾不休。
木榮春正要抬頭觀看,山穀裏腥風大作,至少幾千頭野獸從山林草叢裏奔出,向他發起了攻擊。木榮春凝神接戰,右手使開拂塵,左手揮舞衣袖,足下展開飛行術,和群獸纏鬥了在一起。一眼望去,漫山遍野全是野獸雙眼發出的綠光,猶如漂浮在空中的一團團鬼火,星星點點,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拂塵和衣袖皆是柔軟之物,但從木榮春手裏使出,威力不亞於一柄大鐵錘,野獸隻要挨上一下必死無疑,骨頭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血肉飛濺,衝在最前麵的幾十頭野獸頃刻間已被盡數擊斃。首輪攻擊受挫,前麵的野獸開始後撤,而後麵的野獸仍在往前衝,相互衝撞擁擠在一起,亂作一團。木榮春大喜,飛身上前發起攻擊,轉眼間又有幾十頭野獸被他擊斃。
楚天舒麵色鐵青,心想:老雜毛果真名不虛傳,飛劍尚未出手,已有如此威勢,再不使出絕招隻怕今晚不妙。他不再猶豫,心裏念起瘋魔咒,咬破舌尖,向空中噴出一股血箭。紅色光環由紅轉白,光華暴長,山穀內外被映照的一片光明。幾千頭野獸就像被施了魔法,雙目變成紅色,正在後撤的野獸紛紛掉頭再度發起攻擊。木榮春提起精神,全力相抗,雙方又鬥在了一起。他足踏七星步,左一晃,右一轉,穿行在獸群中,手裏的拂塵縱橫開合,衣袖上下翻飛,所向披靡,野獸挨上立死,當者必亡,空中泛起一層層血霧,一會工夫又有幾百頭野獸被擊斃。盡管傷亡慘重,但此番獸群並未後撤,悍不畏死,依舊前仆後繼向前衝來,保持著極為強盛的攻勢。
木榮春雖占絕對優勢,但體力終有耗盡之時,麵對如潮水一般湧來的獸群,明顯感到了壓力。他不再遲疑,屈指一彈,發出了乙木玄陰劍,隻見一條綠色光華從指尖飛出,如電閃雷轟一般射向幾丈開外的楚天舒。
眼見木榮春已露出疲態,楚天舒正自得意,毫無防備,被綠光擊中右肩,肩骨粉碎,皮肉翻卷,血液飛濺而出。乙木飛劍威力巨大,出必見血,殺人斃敵隻在一合之間,木榮春並不想傷他性命,所以並未攻擊他的要害部位,也未使出全力,否則此時他已是一個死人。饒是如此,楚天舒仍是魂飛魄散,重傷之下,擔心木榮春再度出手攻擊,隻得先保命要緊,轉身飛奔而去,鑽入竹林中不見了蹤影。
懸在空中的紅色光環在他走後,已無人操縱,光華暗了下來,旋轉幾周後從空中墜下,木榮春上前幾步接住,見它隻是一根很普通的玉棒,此時無暇細看,隨手揣入懷中。玉棒是專門控製獸群的法寶,被他收起後,獸群失去了約束,完全潰散,幾千頭野獸開始四散奔逃。木榮春暗道一聲“不好”,如果任由獸群離開山穀,周圍百姓必被荼毒,必須將之完全殲滅。他展開陸上飛行術,在山穀裏奔行開來,乙木飛劍擊殺外圍的野獸,拂塵和衣袖攻擊近處目標,三管齊下,打起了殲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