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登峰造極(2)(1 / 3)

監斬的士兵不知發生了何事,仍在猶豫觀望,柳誠誌畢竟反應機敏,大喝道:“有人要劫法場,大家不必理會,馬上處決人犯。”幾百名士兵登上高台,掄起兵刃,想把景略亂刀劈死。小雲歎息一聲,說道:“同朝為官,何必如此無情?”飛身上前,兩隻寬大的衣袖上下翻飛,幾百名士兵無一幸免,被他一一擊倒。高台下的幾千名士兵見他如此勇悍,已不敢上前一步。

小雲背負雙手,緩步繞高台走了一周,目光中露出濃重的殺機,士兵在他的注視之下無不心裏發毛,紛紛閃向一旁,相互擁擠衝撞,亂成一團。小雲見威懾已起到預期效果,轉身回到高台中央,見景略周身是傷,不禁心裏一酸,目光中盡是痛惜之色,說道:“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三丈紅塵,蒼莽濁世,竟容不下你一人潔身自好!既如此,你不如跟我走吧!廟堂汙濁,官不當也罷!”說完,伸出雙手想要去除景略身上的重枷和鐐銬。

景略閃到一旁,道:“且慢!戴在我身上的刑具代表的是國家的法律,你無權為我解除。”小雲毫不理會,上前握住刑具上的鐵鎖,正要用力將它扯開,景略大吼道:“不可!你私自為我解除刑具,不但無視國法,有辱國家威嚴,並且勢必置你我於不義。”小雲眼裏湧出淚水,喉頭一陣梗阻,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是不想拖累我,擔心我私自放了你,難免引來麻煩。你死了,我不能獨活,所以我不能看著你去死。”

景略縱使意誌如鐵,見他真情流露,也自傷心不已,一時間淚如泉湧,用足尖挑起一根長矛,將矛頭對準自己的咽喉,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但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就死在你麵前!”語氣斬釘截鐵,容不得半點商量。台下的民眾和士兵見二人情真義重,無不為之淚下。

小雲歎息道:“好吧,我不再私自解除你的刑具,你也不必自殺,咱們再想別的辦法,總之,我必能讓你解脫此難。”景略沉思一會兒,道:“好,我聽你的。”小雲心裏一寬,轉身麵向台下,說道:“道門掌教雲天鶴,恭請齊王殿下出來敘話!”先前小雲一經現身,柳誠誌已知今日之事絕難善了,所以一直躲在士兵後麵籌思對策。聽見小雲指名要和他相見,他才從士兵身後走出,來到木質高台前,躬身行禮,道:“原來是恩公駕到,誠誌公務在身,未曾接駕,望祈恕罪。”

小雲道:“齊王和景略一殿為臣,縱使不能齊心合力,至少也應兩不相犯,但為何齊王非要加害景略?”柳誠誌神色嚴肅,說道:“恩公說笑了,誠誌絕非卑鄙小人,怎會有此不良之心?獨孤將軍謀反一案,證據確鑿,經聖上親自審明,方才定罪問斬。如果恩公今日非要幹涉此事,勢必和亂黨同罪,王法無情,請恩公三思而後行。”他自恃有正統皇帝撐腰,言語強硬了起來,已露出威脅之意。

小雲一言不發,凝視他良久,方才緩緩說道:“你智力了得,心機縝密,我自愧不如。但我心裏十分清楚,此前雍王被殺,魔教和無稽山莊攻打太和山,月無雙攻打皇宮,皆和你有關,甚至是出於你的謀劃。我雖無證據證明你有罪,但如果你今日執意要殺景略,我也隻好動用私刑殺了你為民除害,為了景略,縱使與全天下為敵,我也是在所不惜,你信是不信?”他的語氣十分平和,但言中之意就像一把鋒利無比的鋼刀,飽含無盡的殺機。

柳誠誌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此人為了獨孤景略已不惜和國家為敵,他不怕和朝廷反目,我已無法要挾他。以他的功力,想要殺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他的此番話絕非虛言恐嚇。今日不殺獨孤景略,日後仍有機會,眼下我已是齊王,千金之體,犯不上和一個江湖草莽玩命!他很善於見風使舵,發現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馬上改變了態度,哈哈一笑,說道:“恩公何必如此?獨孤將軍謀反一案,或許另有內情也未可知,眼下不如暫緩行刑,恩公有何主張,不妨明言!”

如果為了景略一案,導致和朝廷反目,華夏不免再度爆發戰亂,小雲和道教為終結亂世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勢必化為泡影,所以此事如能和平解決,自是最好!小雲見他不再堅持處決景略,心裏為之一寬,道:“古語雲:識時務者為俊傑,齊王誠如此言!”沉思一會兒,接著道:“我有一個提議,你我一起前往皇宮,由我向聖上分說此事,如果聖上仍認為景略有罪,屆時再處決景略也為時不晚,齊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