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乾坤正大路朝南,左右清風袖中道顧北。”
何慕華安排完家中一些事宜之後,就帶了一個家仆便與焦施二人馬不停蹄的奔赴商河縣衙。
四匹快馬不到一天的功夫,就進了商河地界。
他們還沒來得及找個驛館安頓人馬,就先來到了商河縣衙門前,此時已近傍晚。
何慕華下馬之後,把韁繩遞給了隨行的家仆。抬頭一瞧,隻見縣衙大門上方,題有四個鬥大的金字,商河縣衙。
與看門的衙役說明來意之後,那個衙役說道:“先候著,縣老爺正處理公務呢。”
他們隻能在縣衙外麵等候。
時間就這樣分分秒秒的過去了,直到明月高懸,門房的衙役也換了一班了,他們始終未能進入縣衙。
何慕華有些心急了,便問門前的一個衙役:“請問這位差官大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知縣老爺呀?”
那個差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後說道:“沒準兒。興許今兒是見不著了。”說完給對麵的一個差役使了個眼色。這一幕,卻被一旁的焦金鎖看在眼裏。
這時,對麵那個差役說道:“唉,你們來得真不湊巧呀!”
何慕華聽到這裏,忙問道:“此話怎講?”
“老爺,一般午後就不升堂問案了。”差役說道: “那他在幹什麼呀?”何慕華疑惑的問道: 那兩個差役相互笑了笑,然後其中一個說道:“在後堂辦公務呀。”
“後堂,辦什麼公務啊?”何慕華聽後,不解的低聲自語道。
“那要是有緊急案子呢?”
“那得看事兒的大小價碼啦。”
“這報官申冤的,還要論價升堂嗎?”
“哈哈,這個倒不清楚了。這是我們老爺定下的規矩,明白嗎?”
“那我們現在要見你們老爺,要多少價呀?”
“唉呀!你這才說道正事兒了。早明白,不就省事了嗎。”
“紋銀二兩。”
“唉!你們也就差這二兩的通稟錢了。”何慕華心想,然後吩咐家仆給了銀子,低聲對焦施二人苦笑著說道。
“看來。我們得按這裏的規矩行事了。”
施勇微微一笑。
焦金鎖卻是麵無表情的背著手在一旁盯著他們一舉一動。
那衙役得了錢後,笑著對他們說道:“這回,你們有等了。”便轉身進了縣衙。
不多時,那個衙役回來後,大模大樣的對何慕華他們說道:“老爺說了,有事快點。一會兒就要回府用膳。”
“用膳?”
焦金鎖聽到這裏,心中暗想:這官兒倒也挺滋潤的。
“好吧,有勞了你了。”
何慕華笑著對差役說道。
隨後,何慕華吩咐家仆在縣衙外麵看著馬匹。他們三人跟著那個差役進了縣衙。
當他們來到大堂之上,再環顧四周,堂上雖然有兩個大紅燈籠亮著,但還是一片昏暗幽靜!隻見朱漆柱子,黑漆官牌,肅靜回避分列兩排,隱隱約約地看到上方的金字招牌:“正大光明”四個大字。何慕華此時感覺像是進了森羅殿,旁邊雖沒有牛頭馬麵把門,可還是覺得黑白無常就在堂中某處藏著呢。且不知原本分列兩側的衙役們都到哪裏去了,卻隻見本縣的縣老爺正悠閑的閉目端坐在那裏,像是在琢磨著什麼似的。
“老爺,他們來了。”那差役輕聲稟報。
不多時,那官兒慢慢睜開了一雙睡眼,然後說道:“知道了。”
差役聽後,便退到一旁。
這時,何慕華上前施禮,說道:“稟告大人,小人是高雲高虎的姐夫,現前來探視。”
“哦,知道了。”
那官兒,顫顫悠悠的晃著頭說道。
旁邊的差役一瞧,忙上前遞上一個精致的琉璃鼻煙壺,隨後那官吸了幾下,打了幾個噴嚏之後,方有了幾分精神。
這官名叫,崔賢貴,有四十來歲,八字胡左上角有一個小黑痦子。他在此為官十多年了,縣內百姓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崔不讓”。
這時,崔顯貴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慕華,然後問道:“既然是來探視的,自然知道了本案的情況了。你說怎麼辦呀?”
何慕華聽後,忙笑臉回話:“回大人,這個小的明白。自然是傷者為大,俺們一定賠銀子看病就是。”
崔賢貴聽到這裏,突然問道:“那死者呢?”
“死者?”何慕華聽後,頓時晴天霹靂一般,忙問道:“大人,還有死者嗎?”他又回頭看了看身邊同樣吃驚的焦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