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記(十一)
那晚焦默山他們一直喝到酒樓打烊才罷休,再看看童星洲早就兩腿發軟,腳底下如同踩著棉花垛一般,被何公館的一名門徒攙扶著上了洋車,他還不停地哆嗦著嘴巴嚷道:“別碰我,誰醉了,我還醉呢。”他的車被安排先回北壇。
焦默山,田貴,李甑雖然也是喝到麵紅耳赤,卻還是有平日的酒量,隻是羅大年有些步伐踉蹌了。
焦默山看了說道:“能喝的才是條好漢,不能喝都是孬種,哈哈,哈。”
李甑不知道他今天為何這般高興,卻在留意羅大年的一舉一動,竟沒在意身旁的田貴在剔著牙瞅著他問道:“李大哥,太晚了,咱哥倆就別回碼頭了,還是找個娘們窩將就一宿吧,哦,,哈哈,對嗎大當家的?”
李甑隨口應道:“好吧,你看著辦吧。”
“嗬嗬,李大哥你,,,?當家的聽到沒有?我說過沒有不食腥狼,對唄!”田貴幸災樂禍的連連拍著李甑的肩膀說道。
“嗬嗬,什麼狼?你想說什麼?”李甑一推他的手,奇怪的問道:這時,焦默山卻笑著說道:“唉~,咋啦,田貴你這說什麼?李兄弟是那號人嗎,你想去一個人去,別拉人下水。”
“嗬嗬,大當家的,我隻是問問李大哥,一個老爺們守寡這麼多年,咋不想呀,,,,,”田貴想繼續說,被焦默山一下推開。李甑看後笑著說道“多謝兄弟的好意,大哥我還是回碼頭吧?”
焦默山聽後看了看天上那輪灰雲半遮的殘月,卻說道:“回什麼呀,太晚了,你還是隨我回北壇吧,對了,正好幫著架著他。”說完一指身邊眯著醉眼攤在地上的羅大年。
“好”李甑忙一手扶起羅大年,二人忽忽悠悠的上了同一輛樣車。此時焦默山也上了另一輛樣車,回頭問車旁的田貴:“老二,你上車吧?”
“嘿嘿,不了大哥,正巧我有地方歇著,不想回去聽他們的呼嚕聲了。”田貴忙說: “老二,你要好自為之,你小子喝得也不少,可別忙活出馬上風來!”說完一拍車扶手,兩輛洋車漸漸駛遠。
酒樓前唯留下田貴一人,正剔著牙,低頭看著腳下自己的影子笑了笑。
一路夜風“嗖嗖”吹動著洋車上的帆布,李甑見路羅大年還是醉著,便閉目休息片刻。
回到北壇的何公館,焦默山安排人扶童星洲回他的房間去休息,便讓李甑與羅大年同睡一房。
進屋後李甑關門,剛要把羅大年扶到床邊,誰知羅大年突然睜開雙眼,撲通一下跪在李甑的麵前。
“師父,恕徒弟不孝。”羅大年忽然淚流麵滿望著李甑說道: “你,,,,,,,,,,,?”李甑忙快步靠近門前聽了聽外麵的動靜,然後轉身來到他麵前雙手扶起羅大年,問道“你方才?”
“酒醉是裝的,正好可以留師傅回來。”羅大年忙低聲回到: “哦,,那你為何到這兒呢?”李甑又問: “唉!師父說來話長。”他就把如何來到濟南後,在大明湖畔救人與童星洲相遇,,,,”
原來羅大年是李甑在老家的一個徒弟,原名羅勇,為了行走江湖方便,後改名為羅大年。
那羅勇為何流落此地呢?
話起1896年,各國列強為了更快達到各自在華利益,紛紛派出各自的大批傳教士,遍及中國各地,來對中國民眾進行精神腐蝕和文化滲透。由於清政府一向的逆來順受,屈膝求和,這樣使的一些傳教士及其信徒們,常常在各地肆無忌憚,橫行鄉裏,敲詐勒索,作惡多端。各地清朝官員,視之如虎,畏之上帝,常常是非混淆,順從袒護!致使百姓們飲恨吞聲,積怨痛恨!
這一天夜裏,陰雲密布,十幾個手拿匕首,短刀的黑影,趁著夜黑闖進山東巨野磨盤張莊教堂,殺死了德國神甫能方濟和韓理迦略。
原來,能、韓二人原本分別在山東陽穀和鄆城一帶傳教。因去兗州天主教堂總堂參加“諸聖瞻禮”,路過此地,見天色已晚,便投宿張莊教堂,而張莊教堂神甫薛田資,主讓客先,在自己的房間安頓了他們,這才使的能、韓二人成了替死鬼。薛田資聽見動靜後,覺得事情不妙,連夜倉惶逃出濟寧後,電告德國駐華大使並轉告德國政府,此為震驚中外的“巨野教案”。
就在教案發生的第12天,德國政府派軍艦多艘,強行占領膠州灣,迫使清政府簽訂了又一個喪權辱國的中德《膠澳租界條約》。並責令懲辦山東巡撫李承衡、兗州曹濟道錫良、曹州鎮台萬德力、巨野知縣許延瑞等十幾名地方官員。
隨即緝拿與案民眾近百人,不經過堂斬首數十人,其餘人等受重刑後充軍邊疆。
當時羅勇幾人沒聽李甑的勸告,終三人背進離鄉逃脫圍捕,其中就有羅勇。
“那他們兩人呢?”李甑問道:“不知道,那晚之後,就沒遇見。”羅勇回道:“唉!你這是出了狼窩。又入虎穴呀!”李甑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