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後暮光之城
“放開夜鸞!煙洛!救夜鸞!……義父……不要這樣!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逼夜鸞!……”夜鸞倒躺在床上,披頭散發,衣裳淩亂,身上壓著她的義父——那個從六歲時便收留夜鸞的男人,那個在夜鸞心裏堅定如神的父親。
義父嗜血的雙眼迷離而執著地注視著夜鸞——他的獵物,雙手緊緊地箍著夜鸞,夜鸞大汗淋漓,卻始終無法掙脫。
雕花鏤空的窗欞,朱漆依稀斑駁中映射出一輪金黃的圓月。
又是一月月圓時……
慌亂中大腦急速地閃過些許記憶的碎片……似乎每到月圓之夜,義父所住塔樓外都會傳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每次夜鸞上去探個究竟,總會被煙洛擋了回來,煙洛今年剛及弱冠,夜鸞比他年長兩歲,煙洛是義父收養的棄兒,已整整跟了義父十五年。
毫無疑問,呻吟聲是由煙洛發出的,夜鸞衝進來的時候,義父正瘋狂地鉗製著煙洛,煙洛因痛苦而扭曲的雙眼赤紅,麵色煞白……平時一向溫和堅定的義父,此刻早已被惡魔控製,他猛烈地撕扯著……
夜鸞不動聲色地凝聚了全身的內力,趁著義父迷亂,一掌擊了下去,義父後心口受創,一個趔趄,倒在了一旁,夜鸞動作利索地從底下拖出了奄奄一息的煙洛,可夜鸞到底還是低估了義父的功力,要知道夜鸞現在出手的路數都是來自義父魔鬼式的訓練,義父怎麼會被夜鸞算計?
在夜鸞沒來及轉身之前,義父急速地拋出了煙洛,早已將她壓在了身下。
“義父……是夜鸞啊,……放開夜鸞!”夜鸞拚命地掙紮著,頭腦昏昏沉沉,一切來得太快了!
義父喘著粗氣,周身灼燒著欲望的氣息,根本聽不到夜鸞的苦苦哀求!相反,夜鸞的劇烈的掙紮更加使他興奮不已!這一刻,夜鸞突然覺得夜鸞根本不認識他!
夜鸞的義父,這個培養了夜鸞整整十一年的男人!
“嘶”的一聲,胸前一陣冰涼,毫無疑問,衣裳裙裾盡毀,夜鸞掙紮的雙手被義父緊緊地鉗製著,動彈不得。
忽然覺得一絲悲涼浸染了心頭,揮之不去……原來,一直以來,義父他都是這麼對待煙洛的,難怪每次煙洛臉上都會那麼的不自然……
思及此,夜鸞的心突然鎮定了下來,也停止了反抗。義父的神色有刹那的欣然,漸漸地放鬆了對夜鸞的鉗製,隻是埋首在夜鸞胸口,鎖骨處……
他灼熱的唇緊貼著夜鸞細嫩的鎖骨,所到之處,一陣奇癢蔓延……
該死!……
夜鸞緊咬著雙唇,心裏輾轉思量著,她是故意停止反抗的,她在等待,等待義父徹底放鬆警惕,然後,一擊得勝。
鎖骨處一陣吃痛,空氣中彌漫著腥甜的氣息,微微蹙眉,抬眼,入夜以來第一次注視義父的眼眸,噢!不,義父此刻竟呈現出妖冶的紫瞳!
“沒想到吧?”義父沙啞的聲音彷佛從天外傳來,夜鸞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借以掩飾夜鸞此刻的驚慌失措。
義父看夜鸞不說話,以為夜鸞已經徹底地服從,便安心地埋首繼續吸食夜鸞的血液。
痛!痛!
鎖骨處揪心般的疼痛,時刻地提醒著夜鸞此刻的處境,夜鸞再也無法冷靜,夜鸞怕照這樣下去,被他吸得一幹二淨。
“夠了!……”聲音是如此地強大,夜鸞懷疑竟不是出自夜鸞自己。
義父魅惑的紫瞳閃過一絲慌亂,夜鸞趁隙一個回旋,淩空倒翻,幹淨利落,算準了此刻義父的位置,抽出隨身攜帶的鋒利短刀,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啊……”義父吃痛的臉漲得通紅,因為極度的痛苦而扭曲著,慢慢倒在了一旁,夜鸞知道,夜鸞的刀已經無比精準的插到了義父的心髒,此刻隻要夜鸞拔刀,義父就會馬上斃命。
義父當然也知道,因為夜鸞是一個殺手,從小替義父殺人來活命。
回首,驀然間看到了縮在一角抽搐的煙洛,他正木然地看著夜鸞,眼神似乎閃過一絲哀痛、更多的是不舍。
可他終究什麼也沒說。
“唰”的一聲,夜鸞麵無表情地抽出了短刀,義父隨即倒在一旁。
“他死了!……”煙洛瘋了似的跑過去,將義父抱在了懷裏。
“他死了!……”煙洛回頭,朝夜鸞怒喊道。
一時間,煙洛好似徹底地變了個人,先前的哀怨隨著義父的逝去早已隱匿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夜鸞的質問和盛怒。
夜鸞不懂,她真的不懂!
“你恨夜鸞?”夜鸞反問,聲音冷冽。
“是,……”煙洛喘著粗氣,極力地克製著,“你為何要殺死他?”
“義父那麼對你……你怎麼……?”夜鸞反問。
“你跟隨師父那麼多年,你真下得了手?!”如果夜鸞沒記錯,這是煙洛跟夜鸞第一次翻臉,他是認真的發怒了。煙洛雖比夜鸞小,卻比夜鸞早到赤淵,赤淵是義父組建的殺手組織,而夜鸞六歲的時候,被義父收留,成為了一名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