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大叔的眼神中,他卻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他知道,那是什麼,是安撫,是鼓勵,還有溫暖。這種感覺,自己是再熟悉不過了。是啊,大叔對自己,從來不會太過於嚴苛,也不會太過於冰冷,那是他對敵人的眼神。
天明在大叔的眼裏,隻能看到無限的關懷,無處不在的撫慰,以及無時無刻的鼓勵。除此之外,天明在蓋聶的眼裏,讀不出其它的東西。不知不覺間,天明的眼眶已濕,神情也盡顯落寞。他知道,即使是在絕境中,大叔也在用他的獨特的方式,盡力地鼓勵著天明,不讓他灰心喪氣。
天明又想起了從前,自己修習武功的時候。剛開始的練習,自己總是以失敗告終,隨著失敗次數的增加,天明在不知不覺間,便萌生了放棄的念頭。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念頭,在瘋狂地生長。終於有一天,這個念頭,徹徹底底地爆發了。
當然了,是又一次的失敗引起的。不知不覺間,暴躁代替了冷靜,放棄代替了堅持,由原先的信心滿滿開始變得垂頭喪氣。這就是天明當時的狀態,並且,他自己,也是任由這種狀態持續了下去。最終導致的結果,便是長時間的懈怠,放棄了練習。
數天的停歇,讓心細如發的蓋聶發現了異常。因為,他漸漸地發現,天明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在修習武功了。終於有一天,天明像往常一般,依舊在偷懶,懈怠。然而不幸的是,他此時的行為也被大叔看了個正著。
天明麵對大叔,自然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便有了長時間的愧疚。平時伶牙俐齒的他,此時也變得支支吾吾,甚至在一段時間之內,還有些低頭不語。他既不辯解,也不認錯,隻是愣愣地看著大叔。準備接受大叔的指責。
隻是,僵持了半天,天明也沒有被劈頭蓋臉的指責覆蓋,大叔站在他麵前很久了,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指責。隻是靜靜地看著天明,久久無話。這樣的氣氛,著實是尷尬的,是無奈的,更是讓人難以忍受的。
“大叔,你說話啊!哪怕,指責天明一頓也好。天明知道大叔一向溫柔善良,但是,你有原則,你不會一味地縱容任何人。天明知道的,所以,你想指責天明便指責吧。天明聽著。”天明當然是受不了這樣折磨人的氣氛,才在心中叫囂的!
還是一如既往地沉悶,天明此時也忍不住了,不管了,就算大叔要打我,我也要開口了。正當天明鼓起勇氣準備開口的時候,蓋聶率先開了口。當然了,毫無疑問的便是,把天明將要說的話堵了回去。天明正在那想著大叔是不是故意的時候。大叔的一句話,問得他是莫名其妙。
“天明,告訴大叔,你為何放棄了修煉武功,是找到了更快的變強的技巧了麼?”
不出所料,一如既往地,沒有喋喋不休的教導,沒有指責,更沒有失望的情緒。這就是大叔,從來不會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便妄下結論,去傷害他人。他總是會耐心地傾聽別人的解釋,這樣的明事理的人,這樣有耐心的人,讓人眷戀,讓人心疼。
隻見天明弱弱地回答道:“不,大叔,天明沒有。天明隻是不想麵對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地沒有希望的失敗,所以天明放棄了,是天明的不是。”
這時,蓋聶緩緩走了過來,天明以為大叔要動手來著,不過,他沒有躲,就算大叔要動手,他也不該有什麼怨言。隻是,天明的想法錯得太離譜了。蓋聶隻是走近了他,並沒有過多的接觸他,隻是一句話,便讓天明感動。
“這並不是天明的錯,天明的做法,完全是情有可原。大叔,可以理解的。如此單調的訓練,天明難免會有煩躁的情緒。”
這下,換成天明驚呆了:“大叔到現在,連一句指責的話都沒有也就算了。還設身處地地理解著,包容著我的行為。情有可原。”當蓋聶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天明的心態也在不知不覺間徹底改變了。他覺得,自己太任性了,太對不起大叔了。
愧疚,淹沒了天明。隻是,蓋聶的一句話,便立刻引起了天明的好奇。隻見大叔說了一句:“其實,不瞞天明說,大叔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情況。所以,對於天明的做法,大叔是一點都不感到好奇的。”
天明完全是被他家大叔的話震撼到了,於是,他的好奇心起來了,也顧不得之前的愧疚了,便追問起了大叔:“大叔啊,你既然提起來了,就跟天明說說唄!”
蓋聶此時看著天明,也頓感無奈,隻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