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看著天明的神情恢複如常,這才放了心。
這時,那人還是沒忘記調侃:“有醫仙蓉姑娘在,就是受一百次傷也不怕!”
這時天明內心隻有兩個字形容:“嗬嗬!受一百次傷嗎?你還真能吹!大叔那樣強的恢複力,都不敢說自己受一百次傷。大叔經常受重傷,恢複的速度也夠快的,尚且都不敢讓自己輕易受傷!就憑你?實在是難以讓人相信啊!”天明不由得開始鄙夷那人了。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還是待在大叔身邊好,至今為止,大叔身旁是最溫暖,最安全,最安心的。而且,大叔也是最正常的,最善良的,最溫柔的。不跟著大叔跟著誰?冷冰冰的怪女人?還是重色輕友的墨家人?不不不,絕對不行!”
不知為何,天明突然間想起了班老頭,又開始了自言自語:“班老頭?跟他也算是熟吧,但總感覺他看不起自己,也不行。那就隻剩月兒了,嗯嗯,月兒還算可以吧!雖比不得大叔,但是這些人中最好的吧!可以這樣說。”
混亂中,還是班大師製止了這混亂的場麵,雖然對於盜蹠的行為甚是無奈與鄙夷,但是,該介紹還是得介紹的,畢竟以後是同盟,必須要相互認識一下的。班大師也不管盜蹠在那幹嗎,直接開口了。
“我來介紹一下。這個油腔滑調的賊骨頭,就是盜蹠。”聽了班老頭的介紹,天明頓時恍然大悟了,為什麼起初見那人,感覺他的眼神飄忽不定,有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原來如此啊!天明心裏笑的越發暢快了,但還是盡力掩飾。
蓋聶一向笑點高,他沒有天明那般沉不住氣,自始至終都是一副神情,不為外界的環境或者話語有所改變。其實,他的心中是暗暗讚服的,畢竟,他身處江湖,也聽說過盜蹠的名頭,因此,見到了真人,不免有些佩服。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偷遍天下無敵手的偷王之王盜蹠,比想象中年輕很多。”這是讓蓋聶稱奇的地方,畢竟,可能以他的觀念來看,偷王之王,應該是要大一些的吧。可能著實沒想到會這麼年輕,也讓蓋聶暗暗驚歎了一番。
蓋聶早先注意到了盜蹠,但並不代表盜蹠一開始能注意到他。蓋聶太低調,太淡漠,太沉穩了,有的時候,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很可能會自動把他忽視。不過,如果是在戰鬥中,這樣的觀念往往是危險的,會隨時送命。
蓋聶一定會不動聲色地給那些小看他的人一些驚喜,算是懲罰。忽視蓋聶實力的人,往往都離死不遠了,這是鐵定的事實。蓋聶憑借這一點,在江湖中,不知解決了多少人。利用他們的傲慢輕敵,利用他們那些微不可查的失誤,結束了很多人的性命。
這當然不能說蓋聶殘忍,是他們愚蠢,是他們目中無人,更是他們放鬆警惕,犯了輕敵的大忌,而且極為不明智地貿然進攻,若是蓋聶不反抗,不利用,怎麼能對得起他縱橫家的名號呢?當然對不起了。
這時,盜蹠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是一名劍客,於是他不免起疑:“這位是?”
班大師立刻回答:“這位是蓋聶先生!”
“蓋聶,那可是鼎鼎大名啊!”不知道這語氣是真的敬佩還是暗含諷刺意味,天明聽著有些別扭。
蓋聶沒有細想,便回了一句:“不敢!”很恭敬,很誠懇,當然了,是謙虛的表現。
這時眾人上了雲艇,準備進入墨規池了,雲艇啟動的那一瞬間,猛烈震蕩了一下,蓋聶眼疾手快,又一次穩穩地扶住了險些要跌倒的端木蓉,隻是,眾人各自忙著,沒注意到這邊。
雲艇緩緩上升,眾人也隨著上升,天明好奇地望著周圍,對一切新事物都充滿了探尋之意。蓋聶看在眼裏,不由得歎道:”果然是孩子心性。”心情也不免隨著天明好了些。
這時天明看到了石壁上的字,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那上麵有字,糟糕,又看不懂!”
高月輕笑,開始向天明解釋:“那是以前宋國的文字,因為祖師爺是宋國人!”
“月兒,那上麵寫的什麼?”天明問道。
“世間樂土!”高月回答。
“世間樂土啊!”天明重複了一句,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大叔,陷入了沉思,突然間,他想起了好多好多的事情,那是大叔親口對他說過的一些事情,這幾個字,成功地將那段回憶不動聲色地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