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他越來越覺得,如果不及時說清此事,天明恐怕又會自責糾結好長時間,因此,不論是為了什麼,他必須在此刻說清,畢竟,這關係到了天明的心性成長問題。
“天明,這並不是你的錯,你記住。不論什麼時候,你都不應該把自己看的太低,其實,你並沒有那麼差,那麼弱那麼不堪一擊。天明,你知道嗎?大叔很欣慰,對於你的行為,感到了無比的欣慰,你展現出了你本就有的東西。”
這下換天明疑惑了,他看著蓋聶,久久無言,半天才問了一句:“為什麼?大叔,你說你很欣慰?對於天明的行為,你感到欣慰?”
“是的,天明。你的身上,有常人無法匹及的勇氣與樂觀,還有著多數人不曾有過的靈活與智慧。在對戰大鐵錘中,大叔曾經一度為你擔心,隻不過,我起初是被你的鎮定和不甘示弱的勇氣定了神!一直到後來,我對你的實力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盡管到最後,大鐵錘使出了雷神拳,但是,終究他還是沒能夠順利地抓住你,不是嗎?若不是他人的刻意提醒,也許,你就不用麵臨後麵的事情了!因此,對於此,大叔感到了無比的欣慰,還有佩服。其實,天明,大叔預感到了一個問題,同時,也得出了應有的結論!”
“什麼樣的結論啊?大叔,能跟天明說一說嗎?”天明終於不再把他的頭深埋,低垂的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龐,還有他的神色,他終於從愧疚中走了出來,終於從失落中找回了信心。他重新抬起了頭,目光直視他家大叔。
這時的蓋聶,看著天明的神情,一瞬間有了喜悅與釋懷,他知道天明一定是想通了,才會有這樣的神情與語氣,於是,蓋聶再次開口了:“天明一定記住了大叔曾經在機關城內說過的話,對嗎?不然的話,天明是不會有這樣的想法與疑問的!”
天明聽及此,便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大叔,天明不會忘的,一個字也不會忘。大叔,你怎麼走這麼慢呢?按照常理來說,天明應該是追不上大叔回去的步伐和速度的。隻是此刻,天明卻看到了大叔在這裏,並且追上了大叔。”
“大叔去了一趟鑄劍池。鑄劍池曾經有一把劍,隻是,如今,劍毀人亡,恐怕那把劍的原貌,大叔再也不曾得見了。大叔隻是在遊走之時,看到了鑄劍池,才進去看了一眼,所以出來的晚了些。”說完這些,蓋聶的神情有了些許的變化。
他變得肅穆,變得沉悶,當然了,更多的是傷感。天明此時,是不忍心去看這樣的大叔的,這樣遍體鱗傷,充滿了諸多痛苦的回憶的大叔。“大叔,你別難過,斯人既已離去,再多的傷心也是徒勞的。天明不知道,劍毀人亡對於大叔是什麼樣痛的感覺,因為天明不曾體會過。”
“但是,天明知道,大叔那麼善良溫柔,一定是不肯輕易釋懷的,因此,天明希望大叔能夠記得,或許。這就是你的朋友想要的歸宿。大叔,這裏充滿了你悲傷的回憶,你還要來,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天明,對嗎?”
蓋聶並沒有正麵去回答天明的問題:“天明,謝謝你的開導,大叔心裏舒服多了。隻是天明,你是如何得出剛剛的結論的?我來到機關城,是為了你。大叔想聽聽天明的想法,待天明分析給大叔,大叔聽完之後,便回答天明的問題,好嗎?”
“大叔,是你,用你的實際行動告訴我的。還記得,大叔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嗎?這條路,你一定要堅強地走下去,不論我是否在你身邊。這句話,沒有誰會比大叔更清楚這其中的含義了吧?大叔,起初,天明是不明白的,隻是,這近期發生的一件件事情,讓天明明白了一些東西。”
“該明白的和不該明白的,天明都明白了。大叔,從前,都是你獨自帶著我闖蕩江湖,闖蕩了如此長的時間,我本就習慣了這樣生活,我想,大叔在不知不覺中也適應了。隻是,在不久之前的一段時間內,天明發現了大叔的異常。”
“不過,這不能說是異常,更準確地來說,大叔改變了自己的行事方式,大叔曾經是不會定居的,更不會說是要等待別人的邀請,隻是,大叔在南方待了一段時間後,又來到了北方,並且,定居了下來。天明起初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隻是,當天明問及大叔在北方定居的原因之時,大叔的回答是,一來符合兵家常識,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二來,則是能夠讓其他的反秦人士找到自己的藏身之處,與他們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聯合在一起。大叔,你並不是喜歡與他人聯合,這個天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