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大叔,天明會有自己的辦法,不讓大叔被他人的利刃所傷。再說了,大叔是巨子請來的客人,又不是大叔自己要來,幹嗎要那麼遷就,讓別人隨時都能欺負到自己的頭上。就算這裏是別人的地盤,也沒到了強頭龍壓不過地頭蛇的地步吧?”
蓋聶略顯無奈地笑了一聲,天明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便抬頭看去,發現大叔真的是在笑,天明還在疑惑大叔在這個時候怎麼能笑得出來,便聽到他家大叔再一次開口了:“天明,你對大叔的實力太過於盲目崇拜了,你知道嗎?”
“怎麼說?大叔。”天明儼然是不服的,一副大叔最強的神情。
“首先,大叔實話跟你說,或許,墨家的巨子,大叔真的打不過。因此,天明之前的判斷有些偏差。其次,墨家的機關術精妙無比,大叔並不能對付他們。再次,大叔有傷在身,對付我的師弟或許都是問題。照這樣看來,天明,你還覺得自己的判斷正確嗎?”
“我堅持自己的判斷,大叔。不論你怎麼說,天明永遠相信你是最強的。天明是說墨家巨子也會讓你三分,是因為你本身的威信與實力,至於真的開打之後的結果,並不那麼重要。還有,機關術這類東西,自有它自己的克星,它是機器,自然是人力難以對抗的。”
“大叔。別說是你自己,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想要單純以人力對抗機關術,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怎麼能怪你實力不夠。再次,大叔你自己都說了,你有傷在身,衛莊此時找你決戰,那是趁人之危,並不是你打不過他,大叔你怎麼能打不過他?”
“因此,綜上所述,天明的結論還是,大叔是最強的。”天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著蓋聶的眼睛。
“天明怎麼這麼有自信大叔一定能打過衛莊,我與衛莊都是鬼穀弟子。資質,實力不相上下。況且,目前的大叔,很明顯處於不利地位。”
“大叔的氣度,大叔的謀略,還有大叔在對戰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靈活度,當然了還有大叔所具有的審時度勢的能力,都使天明相信,大叔不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能擺脫困境,取得勝利。這就是天明相信大叔的原因。”
“大叔可還記得自己曾經走過的路,自己曾經經曆的險境,那幾次遭遇,大叔可否是在全盛的狀態下進行的,答案是否定的,從來都不是。因此,天明才會說。不論是怎樣的困境,大叔都會有辦法走出這樣的困境,天明一直都會相信大叔。”
蓋聶沉默了一會,他抬頭望向了遠處,天明順著蓋聶的目光望去,原來大叔是在看外麵的風景。並不是什麼神往的表情,一切都隻是略顯平靜柔和的神情,天明並不知道此時的大叔在想些什麼,隻是覺得,此刻的大叔,內心毫無波瀾。
“天明,你可知道。能安靜地坐在此處,欣賞外麵的風景,也是一種幸福。有的時候,大叔一路奔波,卻不曾停下來看這些東西,隻是一味的向前走去,或許是沒時間看,或許是沒有心思去看,總之,大叔覺得,好久,都沒有這麼平靜了。”
“如果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的話,那麼,這樣的平靜或許真的維持不了多久。有的時候,真的挺懷念以前的生活,有個相對安定的住所,有個相對穩定的生活,或許真的很不錯。隻不過,這樣的亂世,大叔,注定不會有這樣的生活。”
“大叔期盼天下安定,沒有戰亂,嬴政統一了六國,五年內沒有太大的戰事,嬴政的確算是做到了。我也是相信他能做到,因此才會入秦。隻是,大叔比較貪心,大叔所期盼的,還有百姓安樂,這個,嬴政做不到。”
“他建立的是帝國,他實行的是苛政,是暴政,他奴役的是天下的百姓。因此,大叔的夢,終究還是沒有全部實現。也許,這樣的夢真的是太過於虛妄,太過於不真實,隻不過,大叔沒有放棄的可能,會一直走下去。”
天明覺得今天的大叔格外不同,於是問了一句:“大叔,你渴望歸隱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對世事無能為力之時,你發現你的夢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實現之時,你會不會選擇歸隱,去過一種相對平靜和安定的生活。”
“歸隱麼?”蓋聶的神情顯然是有一些疑惑的,他正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天明的話顯然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