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自然是感受到了大叔此刻的心情。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大叔。大叔一直在強調，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才無法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才無法改變最終不想看到的結果，才無法得到最終的釋懷，陷入了苦惱之中。
隻是，強大到什麼樣的程度算是強大呢？如果大叔這樣的人都稱不上強大，那麼，放眼天下，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強大的人麼？天明從心底裏明白，大叔這是太過於善良，他想要承擔所有，想要改變自己想改變的事。
“大叔，你不必難過，這一切，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你真的很傻，你知道嗎？大叔。你從來都不知道，盡己所能才是最好的方式，當然了，所得到的結果也應該是最滿意的。至於，能不能達到你內心所期盼的，這是另一回事。”
“就算達不到，大叔你也不應該有什麼自責或者愧疚的心理，因為，那並不是你不夠盡心盡力所造成的。大叔，你被太多的往事糾纏，所有跟你有關的事情都要算到你的頭上，隻是，到頭來，真相揭開，所有的事情，明明是你最盡心盡力，明明是你做的最好，明明是你最無辜。”
“之前的事情，天明聽到了大叔的回憶，也明白了大叔在這些事情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這次的事件。依舊是這樣。隻是，如果大叔選擇不說，那麼是不是意味著那個高漸離不會輕易放過你，還是要找你了結大叔你與他所謂的恩怨。”
蓋聶點了點頭:“沒錯，我與他之間的恩怨，終究是要解決的，在這機關城內，他是墨家首領，我是被巨子請到這裏的客人，我們，不論怎樣，早晚都應該會見麵的。劍拔弩張的情形，我想，可能不可避免，隻不過，我會盡力控製局麵的。”
“大叔，要打就打，還考慮那麼多幹什麼？好像感覺大叔打不過他一樣，大叔又不怕他。大叔那麼強，別說是墨家首領，我看，墨家巨子也要讓你三分吧！”天明得意洋洋加上頗有些蠻橫無理的神情被蓋聶看在了眼裏，換來的是蓋聶的一陣無語。
“天明，大叔是到了別人的地盤，你別忘了，如果不考慮控製局麵，就會損傷同盟的勢力，這樣的話，敵人就會趁虛而入。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就是說內部的矛盾一旦擴大，消耗了內部的整體實力，破壞了內部的整體團結，就是敵人發動襲擊的最好機會。”
“天明，你跟隨大叔一路走來，也應該十分清楚，衛莊的勢力一直緊隨著我們，時刻準備發動進攻。還有，帝國的勢力。其實，這幾天的空閑時間，我也在想，有一種可能性，衛莊應該是和嬴政合作了，做了交易，圍剿咱們。”
“所以，這一路上，才會不斷有衛莊的勢力襲擊我們，殘月穀是嬴政的龍虎騎兵，這是帝國的勢力，毫無疑問。隻是，後來，帝國的勢力再也沒有出現，衛莊的勢力卻在不斷地出現。這樣，事情的結論在明顯不過了。”
這下，換天明開始忿忿不平了:“這個大壞蛋，一直追著大叔不放，一直跟大叔作對。現在為了進一步跟大叔作對，居然都和嬴政那家夥合作了，真夠可惡的。”
隻是，蓋聶並不以為意:“天明，這是縱橫家的本職。縱橫捭闔，謀劃天下，就像是在下棋，根據形勢變換自己的路數，根據這個天下的各方勢力進行自己的謀劃。如今，秦國的勢力顯然強大，衛莊選擇與他們合作，也是在情理之中。”
“這也是他最正常的方式，也符合他的性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也許，他很想與我見麵，很想重新進行那鬼穀決戰，很想打敗我，或者說，殺死我，證明自己的強者地位。也罷，如果他真能做到毀了機關城，我與他見麵了，我就滿足他的要求。”
“天明，這也是我不想挑動墨家內部爭端的原因。嬴政和衛莊的勢力對墨家虎視眈眈，墨家機關城隨時都會麵臨被毀的危險，因此，能不現在解決我與他之間的恩怨，就不現在解決，大叔盡量說服他日後解決，先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
這時，天明開口了:“那麼，大叔，如果那個高漸離體會不到你的良苦用心，執意要和你現在就要了結恩怨呢？你該怎麼辦？如果你要放下你手中的劍，不肯反抗的話，那麼，天明就要反抗了。天明是打不過他，不過，大叔不會不管天明的，一定會出手的。”
“天明，你這是，要逼大叔出手嗎？”蓋聶有些難以置信，便問了天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