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師哥，別走啊！我知道你生氣了，但是你也要聽我一句勸。這世上的有些事情不遂你願是很正常的，師哥看不慣難道它就不會發生了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衛莊說了半天，蓋聶才算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衛莊一眼，他也不繼續走了，就這樣停了下來，順便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就那一眼，衛莊明顯感覺到了他師哥現在有些失落和無助，這樣的眼神，他看著，心裏總是有些不適和難受。準確來說，他很少見到師哥這樣的眼神。見慣了他的堅毅和冷靜，竟然忘記了，或許，他還有另外一方麵，而自己，在如此長時間的相處中，恰恰忘記了這一方麵，真的是太少見了，所以才會忽視。
很自覺地做到了那個白衣少年的旁邊，看著他的側臉，他自從坐下來之後便低著頭，不言語，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衛莊想笑，他的師哥果然還是太單純，太善良了，這麼個事就把他搞得那麼糾結。“師哥，其實用不著這麼糾結，有些事情也許真的就不是你想得那樣。你想想，當今世上，有多少事是你看不見，沒有經曆過的。也許，經曆得多了也就會處變不驚了！”
“如果覺得心中不平，那麼，等你有了足夠的能力，大可以去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說，隻會在這裏獨自憂慮，那麼，你和那些遇事隻會逃避的懦夫有什麼區別？師哥，你別忘了，你是鬼穀傳人，你不是懦夫，更不是平常人，你要學會決斷，更要學會取舍，有的時候，必須根據這世態作出應有的選擇，也許，結果並不是你想得那樣。”
蓋聶回身，看了衛莊一眼，有些迷茫的樣子:“小莊，你覺得我能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嗎？”這樣的問題，問住了衛莊。一時之間，他也無法回答，隻能沉默。蓋聶見他半天不言語，也認為他一定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他也放棄了詢問，自己神遊了一會，打算就此回去，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間，衛莊拉住了他。
“師哥，如果你足夠強大，一定可以的，要相信自己！”蓋聶徹底呆住了，他早就感覺到今天的衛莊有些不同尋常的，難得沒有嘲諷自己，他一路上一直默默地跟著自己也就算了，還會說話來鼓勵自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人，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
“小莊你……”蓋聶隻能叫出名字，接下來的一些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衛莊當然看出了蓋聶的疑惑，隻不過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隻是隱隱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不過，這樣的氣氛難免有些尷尬了，他必須解釋清楚，然後轉移話題，“師哥，你就當今天的衛莊是另一個人吧！不必太過於驚訝，這樣的小莊，或許不會出現多少次。”
“師哥，我們走吧！處理完事情還要回鬼穀呢。”向蓋聶招了招手，自己先行，示意他跟上。蓋聶停在那裏，望著遠去的身影，久久無言。他知道衛莊是在用另一種方式關心他，隻是他還是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很強。也許，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的不需要那麼多的言語來說明。
回憶停留在了這裏，衛莊到現在才感覺到，也許，年少的蓋聶是最真實的。雖然年少的他一樣是喜歡沉默，但是與現在的沉默相比，確實是不太一樣的，如果說那時的沉默是自然而然的沉默，有的時候遇到不平的事情，他就不會沉默了，會有情緒，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情緒，讓其他人感受到。
而如今，他的沉默，更多的是他經曆了過多的世事後的沉默，這種沉默並不是自然而然的，而是見慣了太多的不平之後，過於成熟和穩重的那種沉默，是人為的，刻意壓抑的那種沉默。他真的做到了自己當時說的，經曆了過多的世事後，在遇到不平的事情之後就會變得波瀾不驚，如今，麵對太多的人的死亡，再也沒有了年少時的那種衝動，就連細微的情緒波動也沒有了。
衛莊看著蓋聶如今麵對自己的神情，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離得很近，他看到了蓋聶臉上的表情，還是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