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犯錯(一)(2 / 2)

也是自己無能,若不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也不會被他們逮住機會,隻是,自己也許該放棄了,如果自己能夠順利擺脫這個職位,那麼,自己也就沒必要待在這裏了。也好,可以勸說大叔隨同自己離開,像以前一樣,多自由,多溫暖,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和約束。

天明還在那裏神遊,突然之間感覺到了自己的身旁多了一些暖意,原本冷冽的寒風不再侵襲自己,天明頓時感到有人到了他的身邊,天明立刻坐了起來,看向了自己的身側,一襲白衣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顯眼,透著一股子清冷孤絕的氣質。不用去想,此時此刻,除了大叔,恐怕也不會有人坐在自己的聲旁,悄無聲息。

天明一眼看到的便是蓋聶的側臉,淡然沉靜,也不知道在看哪裏,總之應該是有話對自己說。天明一時沒忍住,便自己開了頭:“大叔,我們離開這裏吧!天明,不想待在這裏。我們像之前一樣,我和大叔,流浪到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蓋聶坐在那裏,靜靜地聽著天明的話,他的眼神,並沒有直接看向天明,而是看向遠方。天明的話,他聽到了,就如同這夜裏寒冷的風,經過了自己的耳畔,吹拂著青絲,知道,風曾經來過,他感受到了。淡然並不意味著不敏感,對萬事萬物沒有感覺和感知,相反,也許在有的時候,淡然就意味著細心和敏感。蓋聶一字不漏地聽著。

他聽出了天明話中的意思,天明是想逃避,通過這樣的方式。所謂的離開,所謂的漂泊流浪,所謂的到很遠的地方,都是在為如今的困難找了一個方法,不想麵對,想要一味逃避。

“天明,你是在害怕嗎?”蓋聶想了很久,問了天明這麼一句。其實,言語能流露的是情緒,是情感,這看似疑問的語氣,實則是在肯定了自己的結論,大抵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在激天明。不同於殘月穀的疑問,這是反問。在殘月穀之時,那完全就是通過疑問來打消他的顧慮和恐懼,告訴他強者的一貫準則,不能表現得比敵人恐懼,至少要在氣勢上壓倒敵人。

而如今,卻不是這樣的語氣,天明雖然此時心情鬱悶,卻還是能聽得出來的。“我,我有什麼好怕的?”看似理直氣壯的語氣,實則表現出的是心虛的神情,天明隻說了這一句話後便沒了下文,不僅如此,他還不敢抬頭去看蓋聶的眼睛或者神情。就算是看,也是偷瞄。蓋聶對於他的小動作也是無可奈何,都心虛成這樣了,還嘴硬。

“天明,你是不是忘了大叔曾經對你說過什麼了?你在馬車內和大叔待在一起的時候?大叔才說了沒多久,難道天明就忘了?”蓋聶明明是在質問,但由於語氣輕柔,反而顯得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蓋聶並沒有要責備天明的意思,所以他不會把他的語氣加重,看起來是在訓斥人的樣子。盡管如此,他那不怒自威的神情還是讓天明老實了不少。

“大叔,你對我說過的話,我不曾忘。你說過,以後不管遇到怎樣的困難,是死亡也好,被人懷疑也好,都不能停下前進的腳步。不論什麼時候,都應該跟著自己的心走下去。隻是,大叔,我或許,真的不夠強,無法做到和大叔一樣,永遠堅持下去,天明,讓大叔失望了。”

天明此刻算是徹底低下了頭,沒有言語。他無法反駁,也沒有理由爭辯什麼,當初是自己答應了大叔,不困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應該走下去。自己答應的事,如今既不是麵臨死亡的威脅,也不是什麼邁不過去的難題擺在自己的麵前。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和能力,才讓自他們產生了懷疑,有了不信任不看好自己的意思。更何況是他們原本對於巨子老大的決定就不信服,如今,自己做出了那樣的蠢事,自然是更不適合去當巨子了。

所以,他選擇放棄,他想要說服大叔離開,隻是,如今的局麵,恐怕是連自己也說服不了吧?更何況是大叔那樣意誌堅定的人。隻有大叔說服自己的時候,自己好像從來沒怎麼說服過大叔。照這樣看來,自己或許,真的是沒轍了。所以,他低下了頭;所以,他無話可說;所以,他不敢去看大叔。即使他知道大叔根本不會怪他,也不會對他失望,此時此刻,他也不敢輕易去看。

這麼優秀的人,卻要陪著自己,保護自己,在自己失意的時候還要安慰自己,開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能夠得到大叔的照拂。天明自然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但是如果不能為大叔做些什麼,不能讓大叔放心,那麼自己都會覺得無比愧對於他。不用大叔說什麼,雖然,他也不會去說些什麼,自己心裏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