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贏了,在下棋之前也跟荀夫子說好,贏了之後幫助他做一件力所能及且不違背道義的事情。在第二天,他提了那件事,要求荀夫子跟著他去救治一個人。
新的一天開始了,蓋聶沒有閑著,他來到了院落中,坐在了那裏,繼續著他削木劍的工作。他手中的匕首自始至終沒有停下,一刀一劃地在削著,不完全成型的木劍此刻在他的手中也漸漸地成了形。不僅如此,劍柄顯然是削好的樣子,有了好看的花紋和簡單樸素的形狀。
隻是,劍身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正在被蓋聶一刀一刀地削平。有些粗糙的地方,也正在被他削得很是平滑光亮。他的木劍,就要成型了,又是一把自己做的木劍。
隻不過,這一次,他不是做給別人用的,而是自己親自去用它。也許,今後他都要拿著這把木劍,行走於江湖之中。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不會再使用鋒利的佩劍。
本意自然是不願意去傷害身邊的人,而另一個原因是他對於劍道的另一層領悟,如今,他領悟到了劍道的更深一層,劍客本身的能力,並不完全取決於劍術。而是,取決於劍客本身。而對於蓋聶來說,拿著一柄天下第二的淵虹劍不是自己成為劍聖,成為天下第一劍的資本。他的能力,就算不通過神兵利刃,排名靠前的名劍,也照樣能夠顯示出自己的能力。
而天明來的路上也不算是順利,他遇到了一夥劫匪,雖然不是劫他的財,也不是威脅他的性命,但天明長期受到了蓋聶的熏陶,路見不平必要拔刀相助。而且,他也被大叔時刻提醒,要盡全力去幫助處於困難之中的人。於是,當他看到了眼前的情形,不由得有些熱血沸騰。這次不僅有自己,旁邊還跟著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荀夫子,怎麼說也是自己占優勢。
天明將那夥劫匪攔了下來,算是救了受難之人的性命,隻不過,他自己接下來才算遇到了一些麻煩。他打好了如意算盤,想讓荀夫子出手。但是,荀夫子的回答卻讓他有些大吃一驚:“老夫不會武功,天明小友。這幾個人,是天明小友攔下的,還是你出手吧!”
“可是,你不是他們的師叔嗎?怎麼不會武功呢?”天明著實感覺自己被坑了。
“我是學文的,雖然是他們的師叔,但我的確不會武功呀!”荀夫子耐心地向天明解釋了一番,天明這時才感覺到了自己被坑的有多麼慘!但是,他還不能放棄。
還沒見著大叔呢!怎麼能夠如此輕易認輸,於是,天明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非攻,對準了敵人。那些人自然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裏:“一個老頭,還有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也敢學人家一樣出來行俠仗義。”天明聽到了這樣的話以後,並沒有怎麼反駁。
他正在想該怎麼對付敵人,而對於天明來說,人數是多了些,但是,也得硬上。拿著非攻的他打算孤注一擲,此時的天明都把眼睛閉上了,希望自己不會敗得太過於慘重。
如果他都撐不過去見大叔的力氣,那他真的是點太背了。隻不過,又是一次情況突變,天明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到威脅,而那些人也全部倒下了。這下,換天明驚呆了。他並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的確,不僅僅是因為他,總得來說,荀夫子也幫了他的大忙。不過他並不知道,那些劫匪自然也不知道,荀夫子在暗中給天明傳輸了一些內力。
這樣的暗中相助,自然是幫他完全發揮出了自己的招數。那些人完全以為是天明幹的,隻能驚呆地望著天明,在逃跑之時也不忘威脅於他:“你小子給我等著!我還會來找你算賬的!”這類威脅的話語,天明早已經聽慣了,他不以為然,也自然用了強硬的語氣回應。
“有本事你再來啊!小爺我不怕你!”危機解決後,天明回頭看了荀夫子一眼,順便給了他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而荀夫子也很有趣,給他回了一個頗為有趣的眼神。
天明頓時覺得,也許大叔的話有一些小小的問題,也許,有的時候,並不是所有的高人都是不苟言笑的類型的。他們也會有自己有趣的地方,比如說我們這位荀夫子。
天明就這樣和荀夫子成功地度過了危機,天明自然也歡欣雀躍地領著荀夫子去往了墨家隱秘據點的路上。
而此時,蓋聶那裏卻有了一定的麻煩。他正在庭院裏坐著削木劍,盜蹠走了出來,一副不善的神情,看著蓋聶手中的工作。他看了半天,開始詢問坐在那裏認真削木劍的蓋聶:“你這是,準備給自己削一把木劍?”蓋聶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是的,劍客離不開劍。”蓋聶自始至終就回答了這麼一句話,便再沒了下文,繼續低頭削著他手中的木劍。隻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