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隻見暗綠色的一片，有什麼影影綽綽，看不清辨。
真的水鬼嗎？這是她不敬鬼神的報應嗎？
就在她意識逐漸模糊時，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拉回了她一絲神智。就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感覺身體變輕了，也能用力了，她掙紮著冒出了水麵。
衛紫靈這才發現自己離岸邊已經很遠，她模模糊糊看見徐臣風在岸上，麵前有一團黑色的煙霧。煙霧散了又重聚，重聚又散開，最後終於跑到了徐臣風的手裏。是手裏嗎？她看不清了，她累得沒有氣力遊回岸去。
意識消失之前，她看到的是徐臣風在河麵上點水而過，朝她走來。
“靈兒，靈兒……”
好冷，冷……衛紫靈非常努力才從黑暗裏掙脫出來，她睜開眼，看見的還是徐臣風。
他剛才……叫靈兒？
不對，不是想那個的時候！衛紫靈突然清醒了過來，雖然身子重得很，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她還是揚起胳膊，用盡全力朝徐臣風的臉揮去。
徐臣風這次不急不忙，抓住了她的胳膊。“我不會讓你打我兩次的。”
不能打？那就咬！衛紫靈支起腦袋，出其不意的狠狠咬住了徐臣風的手腕不鬆口。
徐臣風下意識甩了一下，發現甩不掉，幹脆就不動了。他由著衛紫靈咬，咬到臉頰無力了，自己鬆開。
很深很深的牙印，已經淌了血，看起來很是恐怖。衛紫靈突然，神清氣爽了。
“你是故意的。”
“是你說不怕的。”徐臣風用水清洗傷口。
衛紫靈突然發現，水麵再沒有什麼綠光，隻是最普通的河流的顏色。“所以，真的有鬼怪？”她打了個激靈。
“你也可以繼續不信。”徐臣風站起身，看了眼垂垂將落的夕陽，“你應該回家了。”
天呐，居然那麼晚了。衛紫靈一下子從地上竄起來，一把拉住要走的徐臣風：“送我回家。”
徐臣風找了馬車送她回家，馬車裏還放著幹淨的衣服。可是在路上她才想起，她忘了解藥那回事，不過她摸了摸人中，大概知道徐臣風是耍她的。
她本想從狗洞爬回去，卻發現從裏麵被堵了起來。她也不會飛簷走壁，於是她隻能走大門。
她躡手躡腳繞到前門，發現門大敞四開著，爹站在正中央，應該是正在等她。
“爹……”
“玩夠了？”
“對不起……”衛紫靈咬著嘴唇，“我就是待著太悶了。”
“進來吧。有事情和你說。”
衛老爺轉身朝裏走，她乖乖在後麵跟著。到了前廳，她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那裏，聽見腳步聲，回過了頭。
如果說徐臣風是一株白梅，這個人就是一枝海棠。他有雙鹿的眼睛，靈巧，活潑，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狡黠，但不似那麼陰沉。
“靈兒，這位是季公子。”衛老爺為他倆引見，“這便是小女，衛紫靈。”
衛紫靈行了個禮，並未多言。反倒是男人，很是熱情的樣子：“在下季秉塵，久聞姑娘芳名。”
“靈兒，季公子，是你的未來的夫君。”
爹輕描淡寫一句話，卻驚得衛紫靈全身木然，半天才回過神來。她有心爭辯，卻找不到著眼點，她所知道的事情太少。她張了張嘴，腦袋突然一陣暈，心裏喊了聲不好，可身體已經軟綿綿倒了下去。
她感覺到有人扶住了她，眨了兩下眼睛，季秉塵憂慮的臉閃了閃，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