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白點點頭,“我認為這個主意可行。但是人選務必要信得過,既不能打草驚蛇,又要有隨機應變的能力。”
方翔接過話頭:“這個事情交給我來做,明天我和蘇沉還有燕寧南去,另再找一些人來,你們盡管放心,留在這裏等我們消息。”
“那你們定要萬事小心。”米羅公主擔憂的看著方翔,一雙盈盈的眼楚楚動人的看著他,勝似千言萬語。
“放心。”方翔摟過米羅公主,讓她靠在自己胸口,太後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心裏也滿是欣慰。
夏芸然卻被眼前這一幕觸動了心事。說不在乎,那是假的,盡管知道了慕容擎在演戲,但傷心仍然厲害。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起身,留下一句“你們聊,我出去一下。”就離開了屋子。
幾人麵麵相覷。蕭月白起身,“我去看看她。”就跟了出去。
屋子外月上柳梢,蕭月白看到月影下夏芸然的背影。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她抬起袖子抹了抹淚,並不做聲。
蕭月白沒有點破,隻是並肩站到了她身邊。
兩人都沒開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夏芸然隱約覺得和蕭月白這樣看月亮似乎不妥。察覺到氣氛不對,她開口想挽救一下。
“明天你……”
“你不用……”
她挑好的時機卻是兩人同時開了口,使得氣氛一時間更加的微妙起來。夏芸然“噗嗤”的笑出聲,方才傷感的氣氛一掃而空。她大大方方地開了口,“明天你的任務不簡單,萬事小心。”
“嗯。”蕭月白點點頭,“你不用如此擔憂,無論是為我……我們,還是為慕容擎。”
慕容擎在皇宮裏,等於是孤身一人,而蕭雪清幾乎寸步不離他,先開始不知道他的失憶是裝著的時候,夏芸然僅是氣憤慕容擎對他們感情的背叛;現在知道了慕容擎的境地,反而是不能放下心來了。
蕭月白他們的任務也很艱巨危險,若真不幸被他們言重,蕭雪清等人有反心,那京城的局麵決計不會簡簡單單,明裏暗裏肯定有設計。
她什麼忙也幫不上,愁苦良多。聞言點了點頭,眉心卻仍緊皺。
“今晚月色很好。”
夏芸然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蕭月白的頭發被月色照著更加妖豔,似乎想個什麼精靈,而不是人間該存在的生物。她有些結結巴巴回應道,“是,是啊。”
這句話是日本作家夏目漱石說過的,人們將它譯為我愛你,在二十一世紀文藝青年的群體中流傳甚廣。有那麼一瞬間,夏芸然幾乎要以為蕭月白跟她一個來曆了。
但她明白蕭月白並不是現代人,這句話也隻是為了緩和氣氛隨便說說,她很配合,“涼月如眉掛柳灣――應不應這景?”
“好文采。”蕭月白讚歎,夏芸然卻不好意思冒名頂替,“這詩不是我寫的,不過拿來借用。”
“哈哈哈哈。”蕭月白大笑,兩人又待了一會,因想到明天還各有重任,就都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方翔已經不見。從米羅公主那裏知道他已經帶蘇沉和燕寧南潛入城中,聯係可靠的舊臣。
直至次日正午時分,太後才知道方翔等人偷偷潛入宮中的消息。在房中坐了許久,想起昨日傍晚夏芸然借口奔出去時略帶落寞的神情,太後搖搖頭緩緩歎出一口氣,還是決定去看看夏芸然。
當太後走到夏芸然門口的時候,她正坐在桌子前發呆,聽到敲門聲才一下子緩過神來。
“太後。”有些驚詫太後為何到房中來找自己,夏芸然有一瞬間的愣神,反應過來後趕緊打開房門福了福身子。
“好孩子,快起來吧。”上前捉住她的手將人扶起來,太後和藹衝夏芸然笑了笑,示意她領自己到房中坐下說:“就是聊聊天。”
引著太後走到房中坐好再斟上杯暖茶,夏芸然率先開口:“太後已經知道方翔他們潛入宮中的消息了吧?”
“自然。”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太後的表情不由帶上幾分凝重:“此舉有些危險,必須要一次成功。”
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一口茶水,夏芸然收回目光:“我相信他們,也相信慕容擎。”
“那他對蕭雪清……”帶著些許隱晦的問詢,太後有些擔憂看向夏芸然的臉色。說實在的,當初她聽到這個消息心裏頭都是極不好受的。
沒想到太後一直擔心的是這件事,夏芸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眼神亮亮對上她的眼睛:“我說過了,我相信慕容擎。”
自己沒有看錯這個孩子……心中五味雜陳看著麵前吟吟笑著的這個女子,太後嘴角噙著笑意重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