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弦歌的話,妖月立刻睜開了眼睛,“秋水國的皇帝來訪鳶國。”語氣裏難得的帶上了一絲驚訝,可是麵色卻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弦歌還是感覺到了。
“是的,現在這件事已經傳遍了鳶國的大街小巷了。”
妖月深吸了一口氣,“知道秋水國的皇帝是為什麼而來的嗎?”為什麼事先他一點消息也沒有得到。妖月的手指輕叩在桌麵上,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弦歌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妖月的問題,隻好垂首不語,當做沒有聽到妖月的話。
“秋水國的皇帝是直接向鳶國的方向而來的嗎?”過了半響,妖月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弦歌有些驚訝,沒想到妖月竟然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這可不是他能知道的啊,正在弦歌猶豫怎麼回答妖月的問題的時候,房間裏忽然想起另外一道清冽的聲音。
“回主人的話,秋水國一行並不是直接向鳶國而來的,似乎是在半路臨時改道朝鳶國而來的。”
弦歌沒有回頭,不過他記得這道聲音,是上次威脅過他的那個少女的聲音。
“突然改道來的鳶國?”妖月輕叩桌麵的手忽然停了下來,“既然是來訪秋水國的,那就不要跟著他們了,秋水國的這個皇帝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他是現在七國最年輕的皇帝,也是城府最深的,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弦歌小心的抬頭看了妖月一眼,發現妖月的眸光變得非常的幽邃,還帶著一絲他看不懂的情緒在裏麵。
“對了,除了皇帝之外,皇室還有那些人隨行?”妖月忽然問到。
“聽聞還有秋水國的小太子一同隨行。”紫月慢慢的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妖月隨意的擺了擺手,紫月就消失在了房間裏麵。
自始至終,弦歌並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樣,不過弦歌的心裏是非常震驚的,沒想到妖月竟然會當著他的麵兒就召出了自己的人,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他會不會說出去。
而且,弦歌起身走到妖月的身邊為他續了一杯茶,恭敬的遞到妖月的手邊,“公子,請用茶。”
“放著吧。”妖月單手撐著自己的額頭,目光悠遠,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事情一樣。
“是,”弦歌將茶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垂首站立在妖月的旁邊。妖月感覺到身邊的氣息,微側頭就看見弦歌白色的衣角,“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
“公子不要誤會,我隻是擔心公子的安危。”
“擔心我?”妖月挑眉,“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又不會有什麼事情。”
“可是公子十分擔心即將到來的秋水國的人。”弦歌慢慢的說道。
“看不出來你還會猜人心啊。”妖月輕輕的笑了。
“不敢,隻是公子今天格外的心神不寧,所以我有些擔心。”
“也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罷了。”妖月輕歎了一口氣。
弦歌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公子如果有什麼擔心的事情,可以說出來,雖然我可能幫不了公子什麼,但是至少可以傾聽公子的煩惱,為公子分憂解難。”
妖月搖頭,“這個你幫不了,好了,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看看逐風今天的狀態怎麼樣,告訴他要是他這兩天練舞練得好的話,我就帶他出去。”
明顯的是在轉移話題,弦歌也知道如果妖月不想說的話,不管再怎麼威逼利誘也是不會說的,還是聽從了妖月的話,“是。”
妖月轉頭看向窗外,睫毛輕輕的眨動,像是撲閃著翅膀的蝴蝶一樣,眼瞼下的陰影也是一閃一閃的。
弦歌深深的看了這樣清冷的妖月一眼,慢慢的關上了門。
妖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記憶回到了三年前,改變她命運的那一年,也是她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年。
那個時候她還是妖華,無憂無慮的君無書院的小弟子,跟著明夜遊山玩水,海闊天空,肆意瀟灑,她覺得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什麼都不用管,天地任她遨遊,忘記肩上的責任,直到她接到了那封信,一切不好的開端。
“誰給你寫的信看的這麼仔細?”妖華正站在院子的梨樹下看著手裏的信紙,低垂著的頭讓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是這封信她已經看了很久了,明夜難免覺得可疑,慢慢走到了妖華的身邊。
“我姐姐要成親了,父親寫信要我回去一趟。”妖華並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甚至將手裏的信遞給了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