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沒有動,依舊睡得安詳。
侍女猶豫了片刻,扭回頭正好看見都督著急的目光。
“叫醒他,叫醒他。”都督無聲的對侍女說道。
侍女皺了皺眉,看了看周圍的人,還是選擇了轉回身繼續去叫少年’起床’,“少爺,少爺。”
“花鳥,是不是覺得你最近的賞錢太多了,要爺給你扣一點?”少年的眼睛還沒有睜開,威脅的話就從嘴巴裏麵吐了出來。
侍女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什麼話都不敢說了,站在另外一邊的少女卻是笑出了聲,“少爺,可不是花鳥姐姐非常叫醒您的,是咱們的都督非要花鳥姐姐叫醒您的。”
少女本來就長得非常的嬌俏,再配上紮的羊角辮兒就更顯得活潑了,雖然這話說的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卻讓人生氣不起來。
“風月這般說難道就不怕我們的都督大人治你的罪?”少年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風月扭頭,“我才不怕呢,有少爺您在,就算是都督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吧?”說完還扭頭看向都督,斜著眼睛說道,“你說是吧,都督大人?”
就是因為都督以前得罪了賈天下,所以才會有後麵那麼多的事情,要不然的話現在的北疆可能早就超過了都城了。為了這件事都督沒少被人埋怨,而且因為欺騙了賈天下,在賈天下的麵前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雖說這兩個少女隻是丫鬟,但是北疆的人都知道她們是賈天下的貼身丫鬟,在賈府的地位都非常的高,更不要說在外麵這些人的眼中了,對於這些人來說,花鳥和風月就是代表著賈天下的,所以就算是都督的心中再有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啊,不然這些百姓肯定會用口水唾沫淹死他的。
所以都督的表現就隻是嗬嗬笑了笑,“風月姑娘說笑了。”
風月冷哼了一聲並沒有接話,都督就更加的尷尬了,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說話了,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江海生,輕咳了兩聲。
江海生得到都督的示意,給都督了一個眼神就走到了前麵,站在少年的麵前,拱手行了一禮,“賈員外,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賈天下終於睜開了一隻眼睛,瞅了江海生一眼又合上了眼睛,“喲,這不是鼎鼎大名的江大人嗎,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
江海生寵辱不驚,依舊是溫和的笑容,“多謝賈員外記掛,托您的福,下官最近一直在準備花鼓大賽的事情,還請賈員外看看是否還和心意?”
“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今年的花鼓大賽可是朝廷辦的啊,我看看是不是金碧輝煌啊,”賈天下一邊說著,一邊從轎子裏麵探出了頭,掃了周圍一眼又坐回了轎子裏麵。
“果然是朝廷的手筆啊,比以前都氣派多了,看來朝廷今年沒少給北疆撥銀子下來啊。”賈天下的話讓江海生跟都督的臉色都變了。
外麵的人不知道,以為朝廷給北疆撥了銀子下來賑災,可是隻有北疆的朝廷命官自己才知道,今年朝廷撥下來的銀子根本就不夠,更不要說賑災了。
往年的銀子最少還能讓北疆的災民熬過一年,可是今年下來的銀子不要說給百姓了,到都督府的時候就已經所剩無幾了。
常年混跡於官場的人就算沒有身在京城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這些災銀名義上是拿來賑災的,可是路上會經過多少地方,多少人的手沒有人知道,但是唯一知道的是,這些用來賑災的銀子絕不會一分不動的全都送到災區來。
都督不動聲色的盯著賈天下看了一眼,這件事已經是算不上秘密的秘密了,長期為官的人都會知道裏麵的門道,但,也隻是官場上的人會知道,賈天下即使再有錢有勢也不可能會知道這些啊,都督扭頭看向江海生,江海生正好也看向他,然後,江海生就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都督就垂下了眼瞼。
江海生又對著賈天下聚了一躬,“既然賈員外已經到了,那我們的比賽也可以開始了吧?”
“嗯,可以了吧,”賈天下單手撐著自己的下頷看著外麵的人群,散漫的說道。
江海生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就,”
“等一下,”江海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賈天下揚手打斷了了。賈天下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其中一個地方,好像見到了什麼非常好玩的東西一樣,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賈員外還有什麼問題嗎?”江海生的聲音都有些變了,都督更是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這個小祖宗又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