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肅一直關注著這邊發生的事情,看見都督跟江海生的臉色不由得覺得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兩個人會有這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今年換一種玩兒法吧。”賈天下打了一個響指,仰頭對江海生說道。
饒是江海生再怎麼聰明也反映不過來賈天下這突然就變了的話題,“換,換一種玩兒法?”
“對。”賈天下點頭。
“可是賈員外,這個花鼓比賽是您在三年前就訂下的規矩,現在突然說換不太好吧?”江海生小心的勸道,不敢得罪這個小祖宗。
賈天下不高興了,“既然是我定的規矩,那我現在說要改不行嗎?”
江海生扭頭去看都督,都督也很無奈啊,他現在都不敢跟這個小祖宗說話,連忙對江海生點頭。江海生就問著賈天下,“不知道賈員外想換成什麼樣的玩法呢?”
“哼,”賈天下放下自己的二郎腿就從轎子裏麵鑽了出來,慢慢走向擂台。
賈天下今天穿的是一身深紫色的錦袍,領口和袖口都繡著銀色的花紋,一頭烏黑的發高高的束在頭頂,發結上係著一條銀色的發帶。雖然賈天下的年紀小,可是這樣看上去卻莫名的有一種貴不可言的氣質。
賈天下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擂台,一路走到了對麵的擂台邊上,站在花架下麵仰頭盯著高高的花架看了半天。
“不錯,不錯。”賈天下一手伸展著放在額頭上盯著高高的花架,嘴角慢慢的勾起。
“拿竹竿來。”賈天下忽然開口。
風月就趕緊找了一根竹竿小跑過去遞給賈天下,賈天下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將繡球掛在上麵。”
繡球是花鼓大賽勝利的標誌,三年來的花鼓比賽一直都是用這個作為比賽勝利的號角的,聽到賈天下這樣說,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賈天下要做些什麼。江海生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但是心中卻忍不住想到,他不會是要那樣做吧?
風月才不在乎別人想,隻要是賈天下要做的,她都會盡力去完成,將放在擂台中間花籃裏的繡球拿起來就係在了竹竿的頂端,遞過去給賈天下,“少爺。”
“嗯。”賈天下這才接過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兒,將繡球給掛到了花架的正中間,垂在半空中。
一時間,場麵隻能用靜默來形容了。
也不管大家是什麼表情,賈天下大聲的說道:“今年的花鼓比賽,最後兩組比賽的隊伍,誰先搶到這個花架上的繡球,誰就算贏。”張揚的臉上帶著挑釁的笑容。
所有人都啞然了。以往的花鼓比賽都是抽簽決定比賽順序的,兩兩一組角逐,直到最後剩下的兩組隊伍會在擂台上麵爭奪繡球,拿到繡球而又完成花鼓表演的隊伍就算是獲勝,而搶到繡球的那個人就是今年當之無愧的’花鼓之王’,可是今年卻要爬花架搶繡球。
都督覺得自己都要暈過去,這個小祖宗到底在想些什麼,這麼高的花架,要是摔下來了可怎麼辦喲,這個責任誰來承擔啊。
有人幫他問了這個問題,“賈少爺,那要是不小心從上麵摔下來怎麼辦,這可有好幾個人高呢,摔下來不死也殘了。”外麵的人一般都稱呼賈天下為少爺,因為賈天下實在是太過年輕了。
“是啊,是啊,這不是要大家的命嗎?”
“放心,”賈天下閑閑的說道,“真要是那樣的話,我就出錢給你們治療,一定請最好的大夫給你們治療,如果真的不幸沒命的話,我會給一大筆撫恤金照顧好你們的家人,還是說,”賈天下咧嘴笑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今年的花鼓大賽就此取消?”
取消,那怎麼能行,他們為了這一天準備了多久,要是就這樣取消的話,他們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就這樣吧,不需要取消,不就是比膽量嗎,要是不敢的話那就趕緊退出,不要在這裏礙事兒。”一個健碩的大漢大聲說道,一邊側頭看了吟肅一眼,很明顯就是說給他聽的。
也是,堂堂的二皇子本來來參加這個比賽就不合適,要是再為此丟了性命,整個北疆的百姓都要跟著賠命了。
賈天下玩味的目光也看向吟肅,帶著些許的挑釁。
吟肅就明白了,賈天下這樣做,完全是做給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