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是她給你做的吧?”流風看了一眼那個扳指,一目了然的說道。
“是。”賈天下也沒有否認。
“不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一點賈天下很好奇。
“她喜歡雕刻,而且很喜歡刻玉,最喜歡的是在血玉上麵雕刻,我說的沒錯吧。”流風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賈天下的腦海中也想到了一個畫麵,那時的他還遠沒有現在這麼挺拔,還不過是十來歲的少爺,但是已經懂事了,每天都要去學堂念書,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她。
那段時間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喜歡躲在房間裏麵拿著一把刻刀雕刻東西,連飯都不吃,他也很擔心這一點,所以每天都會去看她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喝藥。
他不喜歡敲門,每次都是直接開門進去,因為想看到她臉上的驚嚇,隻可惜一次都沒有成功過。那一天他如往常一樣直接進了她的房間,就看見她隻穿著一身紅色的單衣趴在床邊的地上,手裏還握著一把刻刀,另一隻手上是一塊木頭,地上是一地的碎屑,她的身上也落了不少,不遠處放著的飯菜看著都帶著一絲涼氣,已經完全涼掉了。
他有些生氣,心中責怪她不會照顧自己,走過去的時候發現她一頭烏亮的沒有一絲雜色的頭發竟然被她給卷在刻刀上麵都被戳斷了幾根,他氣的直跺腳,卷起床上的被子就給她蓋在身上。
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這一係列動作,她還是繼續做著手裏的活兒,好像外麵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全神貫注的隻有自己手裏的東西。
“不要再刻了,你的手都受傷了。”他看見她的手上都被磨出了好大的雪泡,映在如雪的手上看著更加的讓人心疼。
“小飛回來了啊。”被奪下刻刀的她好像這時候才發現他的存在,臉上的笑容還是有些漫不經心的,雪白的好像馬上就要消失了一般,隻剩下眼角下的那一顆鮮紅的淚痣還在閃爍著動人的光芒,卻讓他更加的心疼。
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次她回來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足足在床上躺了五天五夜才醒過來,醒來了以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除了臉上忽然多出來的那顆血色淚痣,一起的一切都成了一個解不開的謎。
“給我吧,我還沒有刻好呢。”她沒有理會他的情緒變化,想要搶回他手裏的刻刀和木頭。
“不要再繼續了,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他不滿的盯著她,使勁的晃著她,想要讓她清醒過來。可是少女始終無動於衷,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話。
他狠狠一咬牙,將手裏的刻刀和那個已經有了一些形狀的木頭人都給扔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又落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還給我。”少女似乎被觸動了什麼神經,狠狠的抓住他的肩膀,他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可就是不放手,任由少女抓著自己也不放開她。
“我不能讓你再這麼下去了,在這樣的話你會死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要保護你。”他咬著牙惡狠狠的說著。
“可是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我隻有這個東西還可以紀念他的存在啊,除了這個我已經找不到任何能夠重現他樣子的存在了。”不知道是不是壓抑的太久了,少女終於喊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力氣了,少女抓著他的手突然放鬆了,慢慢的滑落下來,倒在他的懷裏,將自己埋在他的腿上。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帶著悲愴的哽咽的聲音從他的腿上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他覺得鼻尖一酸,扶著少女肩膀的手慢慢的摸著少女的腦袋,順著柔滑的發絲滑下,“你還有我啊,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腿上傳來一片濕熱的觸感,他知道,她哭了。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她也是會哭的,而且也隻有那一次。也是在那一天,他發誓,一定會拚盡全力保護好她,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也一定會辦到的,所以他才會在這個鬼地方呆了三年。
“這個是她送給我的禮物,也是我的護身符,所以,”賈天下用手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抬頭對流風說道,“我們合作,不是因為你,而是我要保護她。”
“她,是你什麼人。”
“我這輩子付出生命也要保護好的人。”賈天下直言不諱的說道。
門外的男女依舊打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