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印加神話(3)(1 / 3)

姑娘長到16歲,風華正茂,含苞待放,村裏的青年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對她懷著十二分的傾慕。可她並不像其他少女那麼浮蕩輕佻,少女們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就開始在男人麵前搔首弄姿,妖媚地勾引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整天與情人幽會,情人越多,就越容易嫁出去,而守身如玉的少女則被人看做怪物,所以那裏每位少女都把墮落當成魅力和榮耀。但恰斯卡舉止端莊,從不賣弄風騷,她總是深居簡出,很少拋頭露麵。沒有人敢對她抱有一丁點的癡心妄想。

這裏有個習俗,每逢月圓之夜,青年男女都聚集在田邊,一邊照看地裏的莊稼免遭野獸的踐踏,一邊伴著葦笛,翩翩起舞,放聲歌唱。愛情也通常在這時悄然萌發,但恰斯卡從來不參加。

在收獲的季節,少男少女們又聚在一起,用舞蹈和歌聲感謝大地的慷慨和太陽神的哺育。這時,恰斯卡也不離開她的閨房。

隻有在祭祀的時候,人們才能看到這位美麗少女的身影,這是印加帝國每位臣民都必須履行的宗教義務。即使這種場合,她也不像其他姑娘那樣喜歡跳舞,她清高孤傲,不願意同小夥子們一起談笑風生。

幾乎所有節日,都能看到卡爾卡熱情瀟灑的身影,因為他的勤勞智慧,他總能比別人有更多的收獲,再加上他樂於助人和對神的慷慨,所以無論什麼樣的節慶,庫拉卡總喜歡請他幫忙。

在一次宗教節日裏,卡爾卡有幸結識了恰斯卡,並同她一起盡享了祭祀的供品——玉米餅和羊肉,還和她跳了一曲瓦依努舞,令在場的小夥子豔羨不已,她那出眾的美貌和萬種風情,把卡爾卡徹底迷住了,他想娶她,於是借口傾聽老庫拉卡講述舊時戰士的英勇業績和首領們的指揮藝術,常到恰斯卡家去。但他總也見不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還必須耐著性子聽老人的嘮叨。隻是偶爾會看到她在閨房門口朝他嫣然一笑便消失了。

被思念折磨的小夥子經常在夜晚獨自坐在離心上人窗戶不遠的小山坡上吹著深情悠揚的曲子……

這一片癡情終於打動了姑娘的心,她經常佇立小窗前傾聽他那帶著綿綿情意的笛聲,再加上卡爾卡從不拈花惹草,也從不和那些漂亮的姑娘打情罵俏。恰斯卡就這樣愛上了卡爾卡,經常跑到小山坡上和他約會。

庫拉卡稱得上貴族,除職位所賦予的威嚴和特權之外,並不十分趾高氣揚,他更像一位寬厚的家長。但這並不表示他在兒女婚事上很開通,畢竟這是女兒的終身幸福。所以,當卡爾卡向他提出要娶恰斯卡為妻時,他並不十分讚同。盡管卡爾卡的誠實和一片深情,著實令他感動,而且他也知道兩個年輕人火熱的私情,並從未阻止過,因為他深信兩個人不至於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所以老庫拉卡聽完卡爾卡的請求後,和藹地卻非常明顯地對卡爾卡說:“你很優秀!無論人品相貌,還是敬天畏神的虔誠,都配得上我的女兒。但你也知道,恰斯卡從小生活在舒適的環境中,難免不能吃苦耐勞。愛情是美好的,但婚姻卻很現實。小夥子,你很聰明,應該明白我對女兒的一番苦心。”

卡爾卡堅定而鄭重地說:“領主,請您給我一年的期限,我將竭力為我未來的妻子即您的女兒提供一個讓您滿意的生活保障,來迎娶恰斯卡。倘若到時,我仍然一事無成,為了恰斯卡的幸福,我會忍痛割愛。”

“這才是男兒漢!”老庫拉卡拍著他的肩讚賞地說,“我希望我的女兒能有這樣的福氣!願維拉科查神保佑你!”

第二天清早,卡爾卡從老庫拉卡那申領了一張路引(任何人沒有它而離開土地,便會被視為懶漢而受到人們的恥笑和羞辱,有了它才能得到最起碼的接濟而不致被饑渴所困),離開村莊。

恰斯卡忍受離別的痛苦,堅貞地等他回來。就在這一年,印加王帕查庫特克在王儲尤潘基和兄弟印加王公卡帕克·尤潘基的陪同下征服了尤凱依穀地。在班師途中,帕查庫特克國王巡視了克丘亞族的幾個省,他和他的父王維拉科查一樣,對這裏的百姓恩寵有加。

帕查庫特克國王就在老庫拉卡的田莊裏休息了一個星期,親切地同庫拉卡回憶當年那場平叛戰役的細節,美麗的少女恰斯卡也受到了國王的接見。

這位馳騁南北、風靡一時的國王自以為能輕而易舉地征服姑娘的心,殊不知,她早已把全部的感情放在了瀟灑堅強的卡爾卡身上,她大膽地拒絕了威震四方的國王的求愛。

最後,帕查庫特克國王看到希望破滅,便拒絕了老庫拉卡向他奉獻女兒的忠誠和善意,一來是秉誠尊重婦女的祖訓,二來也不想用讓心愛的人痛苦傷心的方式得到她。臨別時,他捧著恰斯卡的小手,感歎地說:“心愛的小鴿子(印加人對少女的愛稱),你放心吧,天神也不會讓你屈從他的意誌,你的卡爾卡會回到你的身邊。你可以向我要求一件禮物,能使你和你周圍的人永遠記住我的一片深情。”

恰斯卡跪在地上,親吻著印加王的鬥逢,說:“至高無上的君主,對你來說,希望是不存在的。假如我的心不是早已屬於卡爾卡,我也會被你的崇高所征服。我怎麼還能對你提什麼要求呢,如果人民的感激之情會使你感到高興和滿足,我請求你給我們的土地一點水吧!我們卑賤的人民將傾倒在您的光輝之下。”